有恃无恐。

他嘴角一扯，面无表地开：“给我发。”

我的小可怜――葛佳宛就差抱住他叫他别哭了。

她不敢把自己的心疼暴太多，很勤快地找来了风机，“哥哥你过来这里坐。”

顾湛顿住半秒，过去坐。

男人发丝偏，略长，没有定型的况遮了半边眉，葛佳宛屏住呼给他发，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仔细认真。

要说以前顾湛是她的老板加金主，那他现在就是她的宝贝金疙瘩。

她要好好照顾她的宝贝金疙瘩。

发很快好。

葛佳宛收了风机，从后抱住顾湛，什么话也没说。

她在等顾湛开。

而顾湛也的确没有隐瞒的打算，言简意赅地向她阐述了目前的况。

其实也就一句话。

顾湛和顾氏没关系了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待腻了。”

仅仅三个字，就概括了顾湛的十年。

这次的离开并非一时兴起，他早有打算，只是顾及顾青山的，才迟迟没有动作。毕竟是顾青山将他抚养长大他虽寡于亲，却不是无心之人――但也只有那么多了。

他从生伊始就与顾家捆绑在一起，除却母亲走后有过叛逆作为，其他时候都在就班地活着，该走哪条路，又该怎么走，很多时候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说得算的。就拿当年他选择帮葛家脱难来说，明面暗地他不知受到了多少唾骂，便是顾青山都冷了他两年。一个一个都怕惹祸上，如果不是他后来用的手段压，江山恐怕早就移位，何必等到如今？可能这就是家族企业最大的症结所在，牵一发而动全，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他上，却又止不住地想要看他遭殃。

表面风光的豪门世家，实心早就千疮百孔了。

该的他已经完，剩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。若还死死守着自己前的那碗羹，顾家再大，也迟早要被玩完耗尽。

那天他从公司来，和葛佳宛一样，穆澜也问了他为什么，偏偏在成就唾手可得的时候放手，她想不通。

他没有正面回复，只说：“你当初选择与我合作，无非是对我父亲失望，想要给顾铭铺路。正好，我也有私心，所以这场交易里，你我互不亏欠。如今顾氏转在你手，以后也不知我们会在什么况再见，希望到时候的你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“以后？”

穆澜脱而，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。

是了，像顾湛这样的人，怎么可能会不给自己留后路？

至于他中的私心是什么。

如果穆澜聪明一些，也许很快就会将事追溯到她受顾青山的命令私与葛佳宛见面那天。

她该庆幸葛佳宛的车祸与她无关。

否则今天就不会是这副光景了。

男人再落魄也透着矜贵，他只说了三个字，神却传递了一整个故事――至少在葛佳宛里是这样。

“是……”葛佳宛总觉得这事和自己脱不了系，她吞了唾沫，“是因为我吗？”

顾湛顿了顿，惊叹她的天真与细腻，整件事里，她确是他的功臣……如果没有她，他撑不到现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