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视机里不知在播什么节目，赵姮全无印象了。之前音量调得轻，这会夜深人静，那音量似被放大，在空旷的黑夜中显得幽深空灵。

温经理四看，找到安装在靠近厨房窗的锅炉，眯看牌，说：“这锅炉还贵，开发商够大方。”

回来，室友们都已班，阿威一见他就叫：“周哥真是你回来住了啊？”

“嗬，羊在羊上。”周扬梯，把工往包里一扔，蹲翻药盒。

赵姮发了会呆，然后把长发全抓到后面，保持着这姿势大约五六秒，接着关电视，上床睡觉。

“唔。”周扬喝着，微。

周扬的工作永远没有双休，周日他依旧在业主家装修。温经理闲着没事又来找他聊天，往地上一蹲，他着烟，仰看向周扬，说：“你一个人要到什么时候？”

“这家有地。”

他衣服理得很净，一件都没落，浴室的洗漱用品他没带走，赵姮也没收起来。

小琪撞阿威胳膊，然后笑着对周扬：“我帮你把被收来了，放在小亚房间呢。对了，小亚怎么样了？我们打算待会去医院看他。”

“开发商装的。”

“啧！”温经理斜瞟他，“你这小，就不能跟我交心交心？”

“分了？”

赵姮打量这间小小的公寓，她看到了他们一起买的乳白衣柜，茶几上摆着她买来的烟灰缸，餐边柜上的仙人掌是周扬放那的。

“我发微信问了，他还没回复。”

第二天周六，她扎起发，换一纯棉T恤短，洗衣服，拖地，家，然后去华万新城开窗通风，等着送床垫的工人来。

周扬摇：“没，不是止痛药。”

这晚赵姮早早上床，她躺在正中间，后半夜时不知不觉到床的右半边。

“活没完呢，回来拿东西。”

小琪问：“又去啊？”

“我跟你交什么心。”

周扬沉默片刻，

“你给我说说！”温经理拍他一记，好声好气地，“快，老实交代！”

周扬。

周扬说：“他恢复得还行，你们去看看他也好，知哪间病房吗？”

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逛超市时买的，围裙十三块九，他们挑了一件最便宜的。

周扬这回没答。

温经理凑过去看药盒，全是英文，他一个字都不认识。他蹲周扬边上，把烟捻地，问他：“听说你又搬回去了？”

“哦。”温经理问，“怎么槽都往上开啊？”

周扬扯了嘴角，拧着杯盖“嗯”一声。

温经理叹气，“要是吵架，你就多哄哄，男人嘛，让女人是应该的。”

这一晚，周扬依旧在业主家忙到半夜。他拉掉业主家电闸来的时候，赵姮刚好在公寓沙发上醒来。

“业主自己装的？”

周扬把病房号报给她，小琪又问他吃过没，周扬说吃过了，然后就了房间，过一会又来，一副要门的样。

“等小亚明天院就行了。”

傍晚回去，她半路拐到菜场，买回能存放一周的时蔬冰箱，走厨房，看到墙边衣架上挂着一大一小两件围裙时，她愣了愣，缓缓伸手，抚摸那件大围裙。

温经理刚好走回来，问他：“脚又发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