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务员送餐来,将碟锅一一放,又替她们斟好酱油,两人一时无话。等人离开,赵姮搅拌着碗里的生鸡,没问周余伟是怎么知的,也没回答之前的问题。她:“还有什么?”
李雨珊似懂非懂,但已经看一些端倪,她没再问尖锐的问题,只:“蒋东阳跟我还有联络,问过我你的近况。”
“说什么了?”
李雨珊不理解:“所以呢?”
“赵姮?”李雨珊叫她。
“他条件很好,我没什么不喜的。”赵姮。
家没闹婚变……”李雨珊,“你知他跟我说什么吗?”
无需缘由,不问青红皂白,没有“资格”二字,他直接挡在她面前。
赵姮弯起嘴角:“可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人,也会主动挡在我面前。”
“有人帮你过唇膏吗?”她轻声问。
她们已经到了只谈论“条件”的年纪了,可这就是现实。
“说我。”赵姮淡然。
李雨珊认真分析:“蒋东阳的条件不拿到哪去说,都是没得挑的。工作得薪,长得也帅,将来你全职太太都没问题。他这样的条件,你为什么会不喜呢?”
“那你怎么一直拒绝他,反而……”
“是说你,还说了一其他的事。”
赵姮怔了。
赵姮抬眸,盯着她看了几秒,反问:“你觉得我是自暴自弃?”
“我已经
什么叫“是吧”?语气助词有它的不确定,李雨珊也不知心该一松还是一紧,有些话即使是闺蜜也不好开,她纠结一天一夜,此刻还是顺从本心,问了来。
“嗯。”赵姮浅笑。
“是真的吗?”李雨珊试探。
李雨珊:“他说你和帮你家装修房的一个工人好上了。”
“那天郑曲悠把她跟周余伟的合照发到班级群,我呛了她。后来蒋东阳跟我说,他看到了群聊,他希望有一个能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,挡在我面前的资格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没错,我是这么觉得的。”李雨珊没有否认,“要不然呢?周余伟就不去说他了,以前我或许觉得他没什么可挑剔的,我自己结婚后才知婆媳关系有多重要,他千好万好,可这么多年来都没摆平他妈妈,光这一就不行。可是蒋东阳呢?”
“你是自暴自弃吗?”她。
“他跟我说过一句话。”赵姮打断她。
如果是十年前,穿着中校服的闺蜜,问的一定是“他这样的人,你为什么会不喜呢”,而不是“他这样的条件”。
赵姮的思绪忽然飘得很远,从日历上没有的立开始。那个夜晚她原本该崩溃的,可他拉住了她,没让她跌死过去。
“……还能有什么,他哭得像死了妈一样。”李雨珊叹息,“人一喝醉,什么话都会往外面蹿,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酒后吐真言,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痛苦。但是我不关心他怎么样,我只关心你。你是不是真的跟你家的装修工人在一起了?”
李雨珊莫名其妙:“什么唇膏?我又不是明星,还带化妆师的。”
筷尖上挂着鸡,赵姮看着它迟缓地滴落,她说:“是吧。”
赵姮在这一刻莫名其妙走神,“条件”这两个字是不会现在十年前的李雨珊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