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什么也不能。
她却要离开他。
于是他痛苦纠结,他沉默逃避,他睁睁看着自己清醒地沉沦去。
她是在怀疑他的吗?
“我准备离开唐家了。”
这像是一无法逾越的鸿沟横在他们面前,姜卑总是要将她当成一个得不到玩的小孩。他不愿意正视她的,只把它当成一句玩笑话,一句为了得到关注所以随说的戏言。
她的后背上像有一只溺的蝶,翅膀折成令人心痛的模样。
房间来。”
唐枝越是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,过往的一切越是难以忘却,悲从中来,难以杜绝。她只能停了脚步,慢慢蹲在了地上,抓紧了自己前的衣服,捂住自己的心,想制止这份开始蔓延的疼痛。
唐枝曾以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是年龄。
她怎么也不能和他在一起。
唐枝的一僵,但很快又顺从地向前而去,脚步不慢也不快,漫无目的地游。
姜卑意识想要伸手,就在要摸到她的背脊的时候,又停住了。
他很快就转走了,只留两个楼放哨的士兵,唐枝准备去走走时,他们执意要跟着她,最后被唐枝的拒绝,告诉他们她有自己的保镖,然后将站在卡车旁的姜卑拽走。
在一片萧条的异国他乡,在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睛里,她看见他在注视着自己。
她意识就要回。
“别回,继续往前走。”
心积虑引诱他偷尝禁果的是唐枝,死缠烂打追着他不放的也是唐枝,最后他愿意承担风险抛一切后要走的还是唐枝。
她以为她等到了黎明,可是又现了新的黑夜。怎么就是有这么多的阻碍呢,千难万难,巧合注定,翻过了一座山还有一座山,山连绵不绝,总是会现那么多理由,那么多无可奈何,她不能放弃她的亲人,就只能放弃她的人。
于是她停了来,她回看着他。
后来她终于等到了飞蛾扑火的那晚,她扯开他的隐忍克制,勾汹涌的失控。
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回应,她费尽千辛万苦将他的伪装撕碎,终于看到了他的真心。
该拿她怎么办呢?
他只能看着她哭泣。
他并不是不她,他很她。
他比任何人都更早意识到自己的。
姜卑跟在她后,突然说了一句。
为了她的,她的家族,她费了那么大力气和他在一起之后,又毫不在意的放手。
他的手僵在半空中,没有收回也没有继续。
“哪里圆满?我们之间,没有圆满,从来都没有。”
他好不容易接受她的,直面自己卑劣的心,承认自己难以启齿的。
她不知他是以什么什么心说的这句话,但唐枝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,连呼都开始不畅起来。
于是她只能慢慢地努力地等待,像一个辛勤劳作的人,日日夜夜的守在土地前,等待种发芽,等待开花结果,熬过了旱和暴雨,虔诚地等待丰收那一刻的到来。
他们之间那么熟悉,唐枝当然知怎么说,他会难过。
她想着,只要自己长大,变成一个成熟的大人,就可以站在他的边,正大光明的告诉他,她的心意。
她在难过。
“六年了,能看到你嫁人我的任务也算圆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