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楚然巴微抬，看看他又看看书，急忙把书正过来，“睛花了。”

“没什么，”楚然回避他的目光，“啊，想起来了，你的枕在飘窗上，我去给你拿。”

“你书拿倒了。”他盯着楚然。

瞳底映陆行舟前那寸长的疤，被利划开又愈合的伤形状可怖，突兀地长在心脏的位置。

陆行舟拉开衣柜套了件白T，提起衣服扔了洗筐，“我去洗个澡。”

只听嘭的一声，什么东西掉落在地。

走来，笑咪咪看着这盆葱：“蛮标致，三百块的葱到底不一样。”

房门咔噔一声轻响，近一周已经闻惯了的淡淡乌木味现在门。

――保洁负责到令人尴尬的地步，每天都要把地上的被清理一遍，然后叠得规规矩矩收柜中，就好像陆行舟已经有资格上床了一样。

陆行舟走到床边放了一个什么盒，然后才开始取袖扣，脱衣服。

楚然也不抬：“忙完了？”

“我来之前你在什么？”

陆行舟眯起打量他。

楚然看书看得心不在焉，脆合上不看了。刚想将书放到床柜去，无意间却碰倒了搁在上面的那个盒。

“今晚试一试。”

“灯太亮了，刺。”

“我明天叫人来换。”

“有没有看见我睡觉的枕？”

陆行舟百忙之中空撇他一：“你看了一晚上书了，睛不累？”

随他兴吧。

楚然别开，声音低如蚊蚋：“不是我让你买的。”

说着就掀开被起，仓促地往窗边走，一刻却被人从小腹上方搂住，“先别急。”

地毯上掉落陆行舟答应赔给他的东西，反正不是葱。

有些人极擅

楚然保持缄默。

跟那东西面面相觑半分钟后楚然终于鼓足勇气弯腰捡起，不不顾地丢盒中，盖上盖装无事发生。

陆行舟正要继续找，但一秒却忽然一顿，再度转回去。

低一看，他冷淡清秀的眉目就倍受刺激地了。

陆行舟却从背后将他抱起，直接平稳地放回被里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睛：“看过就说看过，有没有好否认的？”

“不累。”

十分钟后陆行舟裹着浴袍了浴室，带着一气赤脚踏上地毯，开始从衣柜里拿自己睡觉的家当。

“不用那么麻烦，用这个台灯就行。”

楚然摇摇，起将花盆小心翼翼搬到了阳台一角，好让这盆天价葱收天地之华，争取多窜几轮苗。

“……不用了。”

等陆行舟吃完饭理完文件，他已经挪回房间看书去了。

“没有。”楚然从额角红到锁骨，“你还要不要枕了。”

陆行舟扬了扬眉，余光带过床柜，“你看过盒里的东西了？”

一抬却怔住。

“你不让我碰你，我没有办法。”

他微愠：“你――”

“付过钱了，不用就是浪费。”

“没有。”楚然没抬。

少顷浴室响起哗啦啦的声。

楚然别开脸。

“怎么不开灯。”

楚然面前一缕风飘过，视野中乍然现一条小方格斜纹领带。还没来得及皱眉，上又是一件西服，一件衬衫，接二连三堆在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