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可以试试。”

“哎！”周局咣一声搁杯，“这是什么话，陆总什么时候挡过别人的财路？他可一向都是领着大家发财的排兵，你们说是不是？”

“哟，陆总来了！”

这段时间泽川跟中恒始终小摩不断，陆行舟以为他是来帮刘冲当说客的，坐定沉不语。

“陆总，开个玩笑，不生气吧？”

陆行舟神泰然：“确实是不允许，次一定陪周局不醉不归。”

推门前陆行舟看了表，七二十。十前无论如何要回家，否则会打扰到楚然睡觉。

“还有次……”周副局长鼻间哼一酒气，“我可告诉你，刘冲算是恨上你了，不跟你斗个你死我活不算完！”

门一开，还是老熟人周副局长最先反应过来。他脸上的笑容像黄油遇化开，手里的酒杯在半空虚晃一枪：“等得我们好苦！来来来陆老弟，你的位在这里。”

最近家里那位越睡越早，连带着他的作息都跟着正常许多。想到乖乖待在家的楚然，陆行舟脸上浮现少许笑意，去应付枪林弹雨正好用得上。

邀约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普通饭局。

“周局哪里话。”

“一句不好意思怎么够，来晚了非自罚三杯不可！”

“周局的意思我明白，次一定注意。”

“实在对不住，最近了儿小病，医生嘱咐忌烟忌酒。”陆行舟手拢杯。

“看不你小还横。”他又咂了酒，似笑非笑地盯住陆行舟，“不过这都是小事，生意嘛，哪有不起冲突的？你们就算在生意场上斗得再狠，

说完周局长将面前的酒杯一提，表看似和蔼，两只吊三角却眯成一条，中间锐利的光。

少顷陆行舟的肩膀便被人搂住：“老弟，不是哥哥我说你，最近你的确有儿不够意思。当初我力邀你到九安来，那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。没想到这方方面面的路都给你找好了，你不起袖加油，反倒整天跟刘总窝里斗，不是界太窄是什么？”

在场既有临江那帮人里的，也有九安官场上的，大家互为熟面孔。早有好事的叫来服务生添了碗筷，哗啦啦一满杯白酒斟齐杯。

“前段时间我工作忙，漏接了陆总几个电话，敬陆总一杯权当赔罪。”

“周局长，好久不见。”陆行舟表稳重地压着领带坐，“不好意思各位，来晚了。”

“我知你们俩一直不对付，可这耽误咱们赚钱了吗？地又不止那一块，你但凡找个人从中斡旋斡旋，事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。年轻人呐……”他摇摇，“还是太冲动。”

大家给他面，纷纷称是，转而吃菜聊天。

他朝左手边的空位抬了抬巴。

旁人哄堂大笑。

再怎么用词谦卑，骨里的矜贵和自傲藏不住。有人早看他不顺，见针地阴阴拆台：“陆总，我怎么听说你前段时间带人把刘冲家里砸了个稀巴烂？你这不允许都这么生猛，要是允许了，还不得把哥几个饭碗都给砸了？”

在场的一片哗然。周局长向后一仰，上左右的打量他，紧接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：“老弟，上一回见你还是千杯不倒，不会这么快就家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