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清醒已是次日，我已躺在温的床褥上，疼得厉害。

我们的悲并不相通。

小曲，许韵急忙上前解释：“伊勒德，陛有令，以汉治汉，他是梁国宰相，汉人愿意听他的，再说若杀降臣，还有谁敢投降？”

他里的绪我看不懂，他说的话我也听不懂。

我脑中一团浆糊，耳边都是弯弯绕绕的夏国话，听又听不懂，敲敲脑袋才勉看清，原来我站都站不稳当，这刀却砍偏了，只将他右手砍伤，已抬去治疗。吉尔格勒不知何时从主座走，正站在我面前，定定地看着我，似乎在对我说什么。

意识啪得一声，断掉了。

他觉得我在挑衅他，嗤笑：“你要赌什么？”

我冷冷笑：“赌我这条命，你敢吗？”

说罢令人上酒，他面前摆设五碗，我面前摆有十五碗，但他先喝，我后喝，刚五碗去我便后悔了，这烧酒太烈，后劲十足，一碗便抵三碗的米酒，我前发晕，便晃晃脑袋，再灌五碗，更是站立不稳，胃里如同翻江倒海，脑中混沌不堪，定睛一看，却见那伊勒德早喝了不少，正扶着大殿石呕。

于是笑嘻嘻：“伊勒德将军，你也忒不中用，竟连我这文弱书生都喝不过，嘿嘿，你可得愿赌服输啊！”说着猝然腰间凤鸣刀，酒醉间竟将它看成我的龙泉宝剑，银亮的刀光直冲天际，化作一狭长细线，对准他眉心，直劈去！

我怔怔地低，看到自己手里攥着的弯刀，就是醉得再厉害也知御前不能佩刀，急急忙忙收回刀鞘，煞有其事地将那银制酒杯举至平齐，瞅上半天，喃喃自语：“陪陛喝可不能用这碗……来人，换大碗！”

见我没反应，他便改用汉语对我说：“丞相这么喝，朕陪你喝吧。”

伊勒德不屑：“梁国一群文人把政，没一个会打仗的，纵是不降，便一座座屠过去又如何？我杀过那么多汉人，哪个不是在我面前痛哭求饶？”

我花缭乱，觉得那金制甲刺无比，这气怎么也咽不顺当，加之喝了酒，心里便胡乱想着，我不是百官之首吗？他惹我，我还不能反击，这是甚么理？他妈的畏畏缩缩像什么男人？

顿时血花溅，满堂尖叫声汇成一片。

他面冷凝，说的什么我已听不清了，只记得迷迷糊糊间又灌了不少。

我本不惹事，听到这儿却猛然抬，推开许韵，用夏国话说：“伊勒德将军，本官不过是梁国最无能之辈，您骁猛善战，是陛面前的红人，我不敢得罪，可你说我不能喝酒，我便不服了，你敢不敢打赌，你一杯我三杯，看咱们谁先不行？”

我没记得自己怎么睡的，只好边着发涨的太阳，边打量四周，华丽奢靡的帘帐，温如的寝殿，床

我回喝这么多，光站着便摇摇晃晃，也没注意是谁在扶我，醉朦胧间只看到那夏国的金甲在我面前晃来晃去，它时而变作刘均苍白的笑脸，时而变作李辉之爬满皱纹的容颜，时而变作两年来同吃同睡的兄弟们……

他说：“有何不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