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车停稳，车夫在门外唤相府到了。

说者无心，听者有意。

“啊？”我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，竟说漏嘴了，好在我反应快，补救：“对，对啊！难他现在还不够老吗？”

本朝官员清

每年这个日都要落场雨

动作自然而然，倒显得浑绷着的我过度紧张，神经兮兮。

次日。

“晚节不保？”

我化去黄纸，看着纸灰越蹿越，被风散，飘向远方，想到约莫两年便是樊州之战了，心中忧虑，对他叮嘱：“你娘将你养大不容易，以后的清明莫忘了来看她。”

看雨势渐大，我拨灭火苗，撑开纸伞，牵着他的手，朝那满城的风雨慢慢走去。

天空阴霾，细雨绵绵，有寒鸦歇于枯枝上，呱呱叫着，远远看去，整座皇城都笼罩在密的阴云之。

我笑：“我跟你叔叔开玩笑呢，药我喝了。”说着又与他说了赵兴派人暗杀之事，说着说着，不由唏嘘慨皇室凋零，奇葩遍地，皇帝低能，燕王娶二十八房小妾，想儿想得发疯，却错把鱼目当明珠，以至晚节不保，可悲啊。

本以为以他执拗的会追问到底，但他却什么都没说，默默打开车门，算放过我了。我刚车，却见夜空中云密布，想来明日要雨。

他盯了我一会，盯得我心加快，冷汗直冒，却再次没有追问。我松了一气，才发现里层的衣服几乎全湿了，紧贴后背，湿湿黏黏的。

当年我娘失去丈夫，又没了小孩，被迫改嫁，终日啼哭，哭瞎了。后我小有权势，便派人将她回家中照顾，颐养天年。可惜母缘浅，好日没过几年便旧疾发作病逝了。

我吩咐人备三牲，纸香烛，祭拜江家祖先。

他淡然应了，眉清秀，神晦暗，看不绪，目送我回府。我被折腾得太累，也没多想，倒在榻上阖便睡，一宿无梦。

她只是妾，这本于理不合，但也未有人敢质疑。

他再次锐地抓住了重：“你以后不来？”

他将我老实了，平静：“怕什么？你今日在外人面前不是厉害吗？”

我被问得愣住，真有怕了那犀利的视线，总觉得他真能将我看穿似的，面上却镇定：“我自然也来，只是提醒你更加上心罢了。”

当时得天准许，令百官孝，举国哀悼，将她风光大葬，与我爹合葬。

他安静地听着我说，准确地抓住重。

他紧盯着我，鹰隼般锐利目光几乎将我穿，似是有所怀疑，我死咬着牙，装作坦然与他对峙。

我回提醒：“明日是清明，莫忘了祭拜你娘。”

他随手将我拉怀中，灵活的手指轻着我的太阳，问：“大夫开的药喝了？”

凌墨穿得肃杀黑袍，带兜帽，将半张脸遮住，那双昳丽的凤眸也挡在阴影后。

拜过父母，又带着大外甥祭拜堂。她的衣冠冢在半山腰，朝向京城，孤零零的，看着她的小孩长大成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