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接过纸巾,抹去手背上的血迹“都别愣着了,扫了吧,不必害怕,碎了就碎了,不要紧,只可惜浪费我哥的心意”
“这佛像从景先生那来时肯定是好的,但台湾到香港路不近,船上颠簸,保不齐磕碰到,本来就是易碎品,保护得再好,也架不住它气,娴娴你别多想,没事的啊”何玫轻拍她后背,帮她顺气,安得是,自己却先面如土,说话带颤
当然,这可是开过光的神佛,无缘无故碎在家里,能有好兆吗,若换了信风的人,怕不是要立刻搬家,可是江娴呢,无动于衷,不惊讶,不恐慌,除了有儿烦,近期血光之灾不断,枪伤还没好利索,又被这碎片割了几
虎觉得她这样理太草率,一边观察她绪一边小声招“娴,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,要我说咱找个大师算算,给这佛善后,您说…”
虎不敢抗命,着上阵,带领仔收拾残局,何玫帮她撩开长发,挂血痕的脖,方便女佣上药,她安静合,懒得再看鸡零狗碎的佛像一,等消完毒上完药,才满不在乎说
再瞧地上,狼藉得无脚,上一秒还巍峨耸立的佛像,现在已成残骸,分不清位,再也拼凑不上,虎吓得大气,转着圈儿检查她受没受伤“这是为什么啊,好端端的怎么就碎了,刚才我盯着他们搬来,也没磕到哪儿啊”
轰隆一声,那四面佛竟然毫无征兆地崩塌,化作无数尖锐残破的碎片,她就跪在面,佛像破裂时她来不及躲,活生生被压倒
“我家祖宅有一尊十几米的妈祖像,打我太爷爷那辈儿起就供奉,我哥继承家业的第一天,就让人放火把那妈祖烧成灰烬,太大了,整整烧了一天一夜,黑烟飘得整个文山到都是,这事传好一阵,百姓们都说我哥丧尽天良,迟早遭报应,可是十多年过去,他还是顺遂,连我都长这么大了,还创立了新基业,那报应报到哪去了,报丢了?”她嫌弃地跨过碎片,坐到沙发上让女佣给她清理伤,手背手心割了几个小,后脖颈划了两,有儿疼
比起慌乱的众人,江娴冷静多了,摆手说没事,用不着大呼小叫,再抖去夹在发里衣服里的碎渣,骂都没骂一句
她掸净双手,待女佣摆好圆垫,双弯曲准备跪,心开始默念“保佑我和…”
何玫大惊失,冲碎片堆里拼命扒拉,使劲拽她来,仔们也过去帮忙,厅里一时间鸡犬不宁,先前安逸的气氛无影无踪
“怪我疏忽,忘了神明慈悲,渡善不渡恶,怎肯填我壑,无妨,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创造我想要的一切,来得更真实,更踏实,比寄希望于飘渺之好得多”
完才好,于是绕到最后一面,也是最重中之重的“平安”,这可不敢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