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怡然自得的模样,他好坦然,也好放松,似乎心里已有定数,无比定
江娴吞咽,目光停滞在翻开的诗集上,“夜泊秦淮”四个字尤为显,这可是她挑细选来的好名字,何为挑细选,是认了真、走了心的,现在歪打正着属于了她,这种心她无法描述,忐忑又惊喜,兴奋而新鲜
江娴耳鸣不止,坐在地上手足无措,他轻咳清嗓,沉声“说来也怪,我从小心狭隘,善妒自负,却独独对你慷慨,什么权啊财啊,都不及你兴,既然你兴,那我便给你,就像这次,我知你惦记夜泊秦淮,因为你渴望拥有权势,更渴望闯只属于你的天地,而不是永远依附着我,我都知,并且我也应该早为你打算,父母之,则为之计深远,兄长亦是如此,小娴,我跟不了你一辈,我必须在能力尚可的时候,谋好你将来的路,你若是个单纯的,懦弱的,就像其他豪门里的女儿一样,只吃喝玩乐,纸醉金迷,那太好办了,给你足够玩乐一辈的资产便可,但你不是啊,你心中有江湖,有黑,我要是一直关着你,岂不是要把你闷病来,还不如早打算,成人之”
她没再推辞,用力了,睛亮晶晶的,因着少许泪珠,也因无比激动
他猜对了
江娴咬着唇,碾来碾去,十分煎熬,苦思冥想也说不半句,女佣端着茶盘走近,弯腰摆上两盏新茶,景丰年不紧不慢端起一盏,凑近嘴边“别忘了我是谁,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,你若想蒙骗我,最起码还得练个上千年”
景丰年满意一笑,扭回去,金灿灿的斜阳遍地倾洒,他坐的摇椅小幅度摇晃,惬意自在“你取的名字我已评过,十分不错,我认为我取的也极好,雷家这一辈儿的男孩取名从鸿,女孩呢,从则,准则的则,听说姑娘的表一个叫则婉,一个叫则蓉,依我看,咱家姑娘就取一个相宜的宜字,寓意温和善,你看如何”
则宜,江娴愣神思考,倒是朗朗上,好听,但…
她咙发紧,不自禁哽咽起来“从前我边的人,个个都说教我,不想让我沾染江湖,哪怕后来我已经脱离不开江湖了,他们也还是会长吁短叹,百般不愿的样,你却不同”
江娴嘴唇颤了颤“这是为什么,你不怕重蹈覆辙吗,我真搞不懂你,你明明那么谨慎,防枕边人、防嗣,就怕走景老爷的老路,可到了我这儿,你怎么就…”
他语气抑扬顿挫“不错,分析得是,没白跟我这么多年,但你那句想要,未免说得太小声了,你这么没底气吗,我是你哥,是你唯一的亲人,我早就说过,我的就是你的,你何必谦卑,白白苦了自己呢”
这席话,犹如一碗蒙汗药,一杯烈酒,江娴愈发浑噩,泪却颗颗分明地往掉,父母之,则为之计深远,多么有力的一句话,怀着无限的意和力量,原来亦兄亦父,便是这个意思,她欠缺的所有父,都由他一一补偿,且超数倍,不可估量
一茶香徐徐飘来,江娴心虚垂,两手抓着睡裙,越抓越紧“想要,而且已不是一两天,早在我得知这家新场的那一刻起,我就被它的宏伟所震撼,所引,况且我深知,它不是像铜雀台或皇庭那样只用来赚钱的场,它是扎香港的一个契机,如果拿一场战役来比喻,那它便是阵”
“我教你阴谋阳谋,教你家之,还将实权交由于你,不就是为了培养你的野心吗”他有些乏,便摘镜,闭目养神
江娴依然僵着,脑袋越垂越低,导致脖上的玉佩掉了来,晃悠悠在前,她摊开手接住它,凝眸端详“当年我初到台湾,你就给了我这个,我惶恐,却又隐隐自豪,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人,一边觉得承受不起,一边日日佩,恨不得昭告天,哥,我跟你几年,变化极大,尤其是这野心,竟然滔天了,你不怕养虎为患吗,毕竟我真的对夜泊秦淮动过心,你…”
“因为只有这样,你才能开心”他轻描淡写回答
“因为我清楚你真正想要什么,而且我有为你保驾护航的能力,既然如此,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扼杀你的天,我也有过年少气盛意气风发的年纪,岂会不懂你现在的心思,那我便任由你去闯,你开心就行了,其余的交给我”他淡淡睥睨一,说得云淡风轻
她皱起眉“好听归好听,但我觉着…太低调了,你能懂我的意思吗,就像我这个寓意娴静端庄的破名儿一样,名字是对小辈的期望,难我们就期盼她…一辈相宜、合适吗,反观那小,鸿运当,五洲四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