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虹挥手切了一声：“我听说女人有更年期，也许你爸也到更年期了。”

话刚说来，就被他妈倒拎起来，挂到树的绳上，藤条握在手里轻飘飘地，把快四岁的长虹得鬼哭狼嚎。

玉容抱着眠风的大，给他哥哥求：“哥哥是嘴笨，说话不好听。”

长虹倒着鼻涕泡：“你这个贱人喂！”

眠风让保姆把饭桌搬到院里来，跟玉容吃着香的饭菜，还给玉容夹了一只硕大的鸡：“有些人啊，就是天生的骨，不挨打不会说人话。”

长虹脸充血，瘪着嘴巴委屈极了：“妈，我是人，当然说的都是人话啦。”

眠风嘘了两手里的汤：“有些人啊，会说废话。聪明都是假聪明，不会识时务。”

长虹立歉：“妈，我错了，我好饿呀！”

他又给玉容使，玉容放鸡，抹一把嘴上的油：“妈，哥哥知错了。”

眠风也不回，问：“晓得的人知你是我儿，不知的人，以为我是从哪里领回来的野人，你知错了吗？”

长虹的在空中灵活地了两，大喊知错知错，他妈一，他猛地勾起小板，一溜烟地顺着树爬了来。

廖缙云是半夜回来的，喝得醉醺醺地直接往床上躺。

眠风听到动静，从隔过来，先是给他脱了鞋和上衣，从瓶里倒，给男人脸。

廖缙云喝到几乎麻木，脸罕见地十分平静：“别以为你这些，就可以还我哥的命。”

眠风把他打理完毕，将男人沉重的脑袋搁到自己的大上，手里的蒲扇给他扇风：“嘘，别说话了，好好睡觉，不然明天起来疼。”

廖缙云闭着睛，手臂地搂上她的腰：“我不说你说，我想听你说话。”

眠风嗯了一声，说准备送两个孩去上学，他们在家一天比一天野，两个人合着伙倒惹是生非：“还是送去学校好，让老师教。孩不怕家长，都怕老师，到学校去学学规矩。你说我们选哪个学校好，是近一公立中学，还是去远一的国人办的学校？现在学外文对孩也是好的，但是费用很。”

廖缙云听着迷迷糊糊地，已经快要睡了：“费用不是问题但是”

然后他就睡着了。

夏天的余烤着大路，眠风接到学校的电话，说孩又闹事了。

眠风问她长虹又惹了什么事，班主任静了一，：“是玉容，玉容把同学的脑袋打破了。”

她匆匆地赶到学校，好在“打破了脑袋”不过是夸张的说法，小孩上只是破了油，跟老师和家长歉了又歉，保证了又保证，终于把两个孩从学校里领了来。

长虹蹦蹦着帮玉容说话：“叫那个姓许的最贱，竟然说我们都是杂种，打死活该！”

说着他就被一个挑担货郎引了目光，跟着那人的拨浪鼓往后跑去。

眠风牵着玉容的小手，然后把他抱了起来，语气温温地安他，暂时顾不上泼猴一样的长虹。

长虹追着货郎，围着他转圈圈，看看他手里的拨浪鼓，又看他扁担上挂着的纸风车，风车在顺风哗啦啦地转，目不转睛中撞上一双结实的大。

他把脑袋从里抬起来，前的男人好啊，穿着靛蓝的军装别提多威风了。

“哇，你好帅啊！”

男人蹲了来，尽量同他平视，侧的武志平提溜着长虹想让他。

季司令冷淡地看他一，武志平尴尬地把小孩放来。

长虹对着武志平拉吐，手脚比划：“哼哼，你长得壮了不起啊，等我长大了照样把你揍得屁。”

季仕康很少能会什么叫面善，然而看着这个活灵活现的男孩，看他圆溜溜的脑袋，黑白分明的大睛，秀气的鼻梁和红灿灿的小嘴巴，忽然间，“面善”便冲击了他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