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怀对着窗笑了会儿，转而上前，领先一步问长安：“还有多远到王家村？”

逗她的，撇撇嘴，没有再去。

长安回问她：“阿榆你对这里还有印象吗？”

她见过的展家家仆里，只有长安敢在展怀面前说俏话，现在他依然嬉笑脸，展怀语气也跟平常无异，好像她的离开并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，好像昨晚那个男人也没有喝醉过，没有抱着她在梦里求她别走……

展怀无声微笑。

主仆俩一问一答，车里阿榆静静地听着。

“怎么，我送你回来，你连杯茶都不给我喝？”展怀挑眉问她。

长安便给她解释：“你家住在村北，离那片林近的，你大伯知你要回来，把房和田地都还回来了。地有两亩，现在都种了麦，一会儿路过时我指给你看。房……少爷让我们帮你稍微收拾了，跟你们家以前差别应该不算大，没准你看了还能记起一些事。”

“少爷，那个村就是了。”

阿榆有些怅然。她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都不多，在展家当丫鬟的那些日，这辈她大概都忘不掉。不过这样也好，他们有他们墙大院里的生活，她也要重新当个普通的农家姑娘。

慨过后，阿榆望向窗外，心有离愁，有久别回乡的兴奋紧张，亦有对未来生活的茫然和期待，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没留意外面渐渐没了人语，只有蹄声声。偶尔秋风动窗帘，会上男人一瞬侧影，她看见了，又好像没看见。

展怀俯凑近，在她耳边低语：“阿榆，让我送你到家门吧，亲看过你住的地方，我走得才安心。”

长安领会主，故意抬声音答：“再走两刻钟吧。少爷，咱们把阿榆送到家后上就回来吗？”

阿榆茫然地摇。

阿榆并不是完全不懂事，知大伯如此痛快还她房肯定是看在展怀的来上，她真心激展怀：“谢谢少爷帮我了这么多，一会儿少爷在路停吧，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车招摇，展怀这人更招摇，她怕被村人误会，她自己回去，可以跟村民打听家跟田地到底在哪儿。

阿榆抬，对上他温柔又不舍的目光，便再也无法拒绝，乖乖退回车厢。

展怀一直听着，此时忍不住哼了声。其实他想推翻重盖的，长安非说阿榆肯定更想看看跟家人一起住过的房，他才改了主意。

“废话，不回来什么？难你还真想留在她家等着吃兔肉？”

车拐个弯，很快就了村。

阿榆红了脸，她本没想那些。

“嗯。”展怀扫了小小的村庄一，刚要提醒阿榆，阿榆已经探去。

阿榆透过帘悄悄往外看，果然看到很多穿布衣的村人聚在一起盯着车看，有老有少，更有小

“没有，我就随问问，跟着少爷啥好东西没吃过啊，我可不馋兔肉！”

前是一条贯穿南北的土，而王家村要从前面一个交叉路往拐过去，沿条更窄的小往东走两里地左右才到村。村里农家土屋砖瓦房错落有致，有一排排紧挨着的，也有单独分散的，村北面还有片小树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