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瘤
他停顿了一秒,“当然。”
没有人回应。她撑直手臂,艰难地拖着坐起来。可能是昨晚太过放纵,从腰开始,她半难受得很,大侧、私和小腹都在隐隐作痛。
他不在家,厨房有煮好的白粥,电饭煲维持着保温模式,打开盖时里面还是气腾腾的。她看了一屏面板上显示的数字,六零七分,并没有到他平时的上班时间。
她把盛满白粥的瓷碗放到旁边,指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碗沿了一红印,“好。那我吃完早饭,过去看看她。”
她还没睡够,但肚叫得实在厉害,她不得不翻了个,慢慢地睁开双。
“舅舅?”她发现自己躺在舅舅卧室里的大床上,边空的,不见他的影。她的声音有嘶哑,清了清嗓又喊了一遍,“舅舅?”
那油光的栗波浪卷发被压在枕上,瀑布般披散,柔顺而茂盛。她伸手过去轻抚那卷翘的发尾,摸向脸颊旁边刘海的位置,把发丝撩到耳后。宋琪琪鬓角一圈的稀疏发从底暴来,斑驳突兀的黑和肉夹杂着,令人作呕。
“我在中医院。”手机被她放回了袋,他的声音隔着布料远远地从扬声里传来,“你洗漱完记得吃早餐。”
“嗯,她现在活动有些困难。她弟弟不方便照顾,所以昨天帮忙请了护工。”
尽有了心理准备,看到的瞬间她还是不由得后退几步,撞到了陪护椅,椅脚垫在地砖上摩刺耳尖利的声音。
她用长柄勺舀着粥,左手摸手机打电话给他,“舅舅,你去哪里了?”
中医院...她握住日式木质勺的手不稳地晃了晃,里面的白粥差洒到脚背上。那串陌生的电话号码猝然现在脑海里,紧跟着,她的心浮上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,“你昨晚是在家里睡的吗?”
被饿醒的时候,外面天已经亮了。似乎有明媚的光线透过南侧落地窗照到脸上,即使她闭着睛,也能看到前面一片茫茫的白。丝细腻的被单贴在肤表面,带着舅舅的气息,像柔的云朵般从四周涌过来,若即若离地把她包围。
宋琪琪立刻被吵醒了,睁开惺忪的睡,“小渊?”
护工不在,只有宋琪琪一个人侧着躺在病床上,闭着双,似乎睡熟了。在这之前,她从未看见过宋琪琪素颜的样,脸的肤蜡黄浮,眉很淡,没有半分平日里妩媚动人的姿态。
“嗯。”她低,把椅移回原,“我舅舅让我过来看看你。”
挂了电话以后,她打开龙,把整只手放到底。劲的自来冲击在指腹上,冰冰凉凉的,到的地方慢慢不那么痛了。但愿不要起泡才好。
“不用。”那边有依稀的风声,她猜想他或许正站在医院走廊里,就是那间单人病房外面大玻璃窗的位置。她听到他说,“你抓紧写作业,今天计划完成的理和数学试卷,我晚上回家检查。”
七月底了,中医院花园里紫薇和木槿却依旧开得那样艳,目之所及都是紫、粉的花朵,和她半个月前看到的景象没有丝毫差别。
似乎脱离了意志的控制,还没等转,她就又绵绵地倒回枕里,再次沉睡过去。
“是不是宋琪琪那边,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