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阁里只剩他们两人,容钦一说渴,只得楚娈去斟茶倒来喂他,小皇帝嘴上虽是抱怨不停,可动作没丝毫糊,扶了容钦坐起靠在隐中,细的手儿便举着杯往他嘴边凑。
安顺一走,殿中死寂的落针可闻,楚娈大咧咧的往榻沿上一坐,侧看着昏迷不醒的容钦,中毒后又一夜折腾,他苍白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淡青,她静静的看着,这样不省人事,孱弱至极的容钦别样有趣,不禁看的有些神。
脆真的给他阉了吧?这样他以后就再也不能她了!这个想法一冒来,就犹如雨后笋,拱个不停。
这也就是命运,早在很久以前他们就被紧紧相连在一起。
淡灰的掐腰上袄,藏青的面裙,全然一副婢的装束,也不怪容钦人也未看清,就将她挥开,他一贯是不叫女近的。
哪怕是醒了,容钦的脸依旧如雪后一般的惨白,一双棕黑的瞳,折着阴沉且森冷的光,他那样聪明的人,自然很快就明白了。
昏迷中的容钦,尚且不知自己刚在行被断绝孙的危险边缘走了一遭。
“你醒……啊!”
纤细的手指从他轩昂的眉宇间缓缓摸而,摸过的鼻梁,又戳戳清瘦的面庞,再到血全无的薄唇……凭良心而言,哪怕是这般形,他这姿容也着实让人心动。
楚娈忍着疼意从地上爬起来,极是没形象的叉腰站在床边,细白的牙咬着唇,狠瞪着容钦:“不是朕还能有谁?浑。”
意识渐清,躺在床上的容钦微凝剑眉,幽寒的目光扫过坐在地上的人,直到听见她的声音,方才那一瞬间的杀意登时消匿。
死了?这也就证明了毒非梁凛月所,容钦皱眉,手一伸冰凉修长的指节便抓住了楚娈,她的小手纤白细腻又温的。
“你倒是会施派人,哼!”
往日她生病时,这厮虽然会动手动脚,但却总是将她无微不至伺候的很好,少有假手于人的时候。
楚娈又哪知这其中缘由,低看看自己的衣裙也不曾多想,见容钦大清醒了,不由嘲讽的笑着:“容掌印倒是不负人恩,这人献的酒,味可好?”
他依稀记得当时他接了她的酒杯,只浅饮了一,她便夺了他的酒杯喝掉了剩的酒。
楚娈要想最终掌权,容钦就必须一直活着,替她控制朝野,一旦容钦先死,等待她的只会是份被揭穿,然后……
“哼。”楚娈轻哼着,趁机在容钦的脸上了一把,以往日的气,手松开时看着他面上被的通红,愉悦之余还有些小心虚,“看你还欺负朕不!信不信朕现在就阉了你?”
“虽然恨不得你早些死,不过……你若是死了,我还不被那些人给生吞活剥了。”此话真假搀半,全在于个人理解。
那是属于你的
他去旁边的燕阁候着,多的是借解释,可以不叫闲人来发现皇帝,也能不叫人起疑,楚娈挥了挥手,赞赏的看了他一。
“过来。”
说着,她那双乌溜溜的儿亮的奇,嘴角的笑意贼的可。
“不行不行,没了作案工,他更变态了怎么办?”楚娈立刻就蔫了,撇着嘴不开心的瞪着容钦。
楚娈面微变,竟是意识的低了,不敢去看容钦的睛,难过吗?她不知,但是她应该是开心不到哪里去。
才将换了新的绢帕,他额间又是一片细汗了,楚娈撑着有些发酸的腰凑近了给他,却发现他的睛在颤动,一秒便见他缓缓睁了开。
“你们都去吧,留她在这里照看就行了。”小安将殿阁里的人都打发了去,回首时,正瞧见小皇帝站在床边,用手指戳着容钦的脸,吓的一,“陛,就在旁边的燕阁里候着。”
“陛?”略略沙哑的声音透着不确定。
“想来味也是极好,好的能让你容钦为之一死。”楚娈笑的眸如黛月,灿若芙蓉。
雪上一枝蒿的毒极可怕,短时间便能叫人脏衰竭而亡,容钦虽解了毒,可依旧残留了毒在,一一的冷汗冒个不停,楚娈便挽起衣袖从里拧了巾帕替他拭。
“死阉!朕就没见过比你讨厌的人!”
“我昨夜若当真死了,小娈儿会难过吗?”
当真是猝不及防,话音还未落,楚娈便被容钦一甩手挥到了地上,仰面摔的小屁生疼,坐在地上愤愤的将手中的湿巾一砸,看着容钦咬牙切齿。
容钦由着她冷嘲讽,沉沉问:“梁凛月呢?”
楚娈敛了笑,“死了,她喝的比你多,命也没你大。”
这样的她活生生的俏动人,容钦深深的看着她,凉薄的唇角往上挑起,淡淡的笑:“你穿成这般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
。
这一声唤的轻柔,隐约还有些哀求的意味,楚娈正要挣脱的意念消失了,忿忿的往床边一坐,没好气的看着容钦,小屁到这会儿还疼着。
不过,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么?楚娈自己也不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