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及倚在柜前，目光定定的看向时尔，拳越握越紧，小臂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，一直等到时尔都快没有耐心的时候，他突然开说：“不是。”

路及的突然变得很僵，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，心里压抑的奔腾而上，有一瞬间，他甚至觉得重的厉害，眶一阵发酸。

时尔没忍住，抚摸着路及茸茸的后脑勺，又轻又缓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，“路及，你没错什么，也没说错什么，真的，是我不好，我没有替你想一想。”

“因为你。”

时尔双膝并拢坐在椅上，低着，无意识的一一的重复的转动着手里的矿泉瓶，她说：“我听裴东说，你这几天心不好，一直耗在实验室里。”

时尔一愣，还是伸手接了过来，木木然的小抿了一，好像在完成什么任务一样。

即使他到现在都不明所以，但他确确实实的存在于一个怪圈中。

他走不这个怪圈，只好把她拉来一同承受。

两个人又同时开。

路及费尽力气，才把那铺天盖地的悲伤绪压制回去，他稳了稳嗓，尽量保持正常的语调：“困，陪我躺一躺吧。”

“那天，对不起，我不应该那样，我只是...”

“我？”

“你...”

这是一种非常低姿态的求和态势。

即便他一直逃避这个事实，但他无法躲避它带给他带来的无法磨灭的自厌绪。

一方面被她所引，克制不住的想要对她温柔，本能的想要和她靠的近一些，再近一些，可那些现实又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他，她是谁的女儿，他和她永远不会有结局。

可现在，她，这个被他拉糟糕绪中的这个人，同他说“你没有错什么”。

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，从他决定开始“报复”，他就陷了一种自我厌恶的状态。

路及默了几秒后：“嗯。”

时尔已经太久没有睡过学校里的床板了，本来还担心自己爬上床的姿势不够好看，可当她真的躺在充满着路及味的被窝里，却再也顾忌不了其它的东西了。

窗帘被路及的拉的死死地，门也反锁好了，在给裴东发完短信告诉他别回宿舍后，路及换了件棉T恤和短

时尔蓦的抬，“那因为什么？”

路及有些手忙脚乱的，从柜里好不容易翻一瓶来，拧开，递给时尔，语气带了些僵，说：“坐喝。”

路及沉沉的呼了气：“你先说。”

“我...”

“为什么...心不好，是因为姚阿姨吗？”

两个人一时间沉默了，宿舍的空间不算大，不尴不尬的气氛很容易就腾升起来。

路及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，蹲在她面前，突然脱力似的，把枕靠在时尔的上，搂着她的腰，贪婪的汲取她上的温度。

人之间透着一莫名的疏离和客气，尽只有三天没联系，可两个人同时都有些束手束脚的，放不开，似乎都绷着一劲儿。

从小到大，他的父亲教他的是光明磊落，是堂堂正正，是君之，而他了相反的事，他试图去伤害一个不明真相的，心怀赤诚的女孩儿。

很，很，让人有没有来的安心和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