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千山两耳光。这回薛千山半没躲,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,脸上立刻浮现两个对称的巴掌印。薛千山抓着少爷的手掌,把脸颊贴在他掌心,抬起脸冲他汪了一声。
吵过架没多久,薛千山过生日。他是不会主动提的,这个日期还是杜七生日的那夜,两人完之后闲聊聊到的。杜七问他什么时候生日,薛千山说我不过生日。他小时候过生日,家里也就是多蒸个鸡,碗长寿面。上学时,那些家里条件好的同学过生日,把巨大的糕带到班上,分给每个同学,他可羡慕了。羡慕也羡慕不来,脆就不过生日了。
杜七说怎么能不过生日呢,咱们不就少了个可以庆祝的日了!薛千山摸摸屁,心想这庆祝还费我的。不过到底还是告诉了他日。
于是从那天起,杜七就在计划着怎么给薛千山过生日。他准备跟薛千山一块看个电影,去久未造访的西餐厅吃顿饭,补上他的生日糕。甚至还准备趣衣、小玩,晚上在床上玩给他看。
可是没想到俩人现在的关系成了这样,似尴尬非尴尬,似冷战非冷战。杜七攥着手机犹豫了片刻,还是买了电影票,然后把截图发给薛千山,别的话一句都不说。薛千山立刻回消息:好,我忙完就来。杜七就定心来,想着不能空手赴约,就罕有地换上一套面的西装,打车去一家远的商场,准备挑条领带生日礼。
没想到礼还没挑到,先遇到了不远的两个人影。薛千山和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挽着手臂,举止亲密,言笑晏晏地咬着耳朵。不知说了什么,逗得人家花枝乱颤,巴掌拍在他,又亲昵地来回摩挲。
烈的反胃涌上来,杜七忍着,指甲掐手心里,觉尖锐的痛。他想这痛不能他一个人受着,遂快步走到两个人面前,招呼都不打,照着薛千山的脸就是一拳。
手都麻了。杜七甩甩手,转就走。没去别的地方,就回了两个人的租屋,等着薛千山回来把这些天来的一切反常都给他解释清楚。但乎他意料的是,薛千山压就没有回来。整个晚上,杜七的怒火渐渐平息去,变成失望,再变成冰冷的绝望。第二天天一亮,他就买了最早的航班飞回北京,除了手机电脑和证件,他什么都没带。
飞机飞上空,杜七从空中最后俯瞰一这个他从天待到秋天的城市。他在想,薛千山是会在他们共同留的生活痕迹中一个人痛苦地过活,还是会立即天喜地地搬新金主给他准备的房。杜七在心里骂他,养不熟的贱狗。他以为是他驯服了狗,原来是这条狗骗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