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住的时候是门前上杀虫剂,晚上回来味就散了。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二十四小时在家的人,他就拉着杜七门吃一个小时的宵夜,散半个小时的步,趁这时间在屋里上杀虫剂。回来味还没散净,杜七打开窗烟,试图用烟味抵抗杀虫剂的味。晚上睡觉时,杀虫剂的香味仍然萦绕不去,熏得人疼,杜七把脑袋埋在薛千山,嗅着洗衣粉和柠檬沐浴的味,在这薄薄的屏障里安心地睡着了。
回南天过了就正式起来。俩年轻爷们儿火气旺,一到夏天就跟俩火炉似的,不能再跟往常一样紧挨着睡,薛千山一贴上来就被杜七踹开,久而久之自觉地一上床就在另一边蜷成虾米,等少爷想什么再把他翻过来幸。
最开始一段日还能用风扇,薛千山的风扇也是二手的,年纪可能跟他差不多大,转得慢悠悠,在夜晚发一阵阵轻微的声响,杜七还适应,觉得像一种助眠的白噪音。但是再一,就要开空调了。
薛千山往常一个人住,不到38度都舍不得开空调,城中村是商商电,一块五一度电,房东还在电表上动手脚,一个月要是全开空调,电费都要比房租贵了。
但是有了杜七,空调是不可能不开的。俩人就摸索最省电的法,早上凉快,不开,晚上凉快,不开,但是睡觉要开,不然睡不着,开着空调睡连蚊都少了。定时三小时,睡着了就关掉。不过这样一来,有时候半夜就醒了,了一汗。脆爬起来大一场,把汗都尽了反而凉快了,再冲个澡,重新躺在床上时连灵魂都静谧来,两个人各自占据一侧睡着了。遇到没什么兴致的时候,就拿了啤酒和烟上天台,边风边聊天,慢慢地看着天幕从蓝变白。
夏天来临的另一个迹象,就是薛千山的小冰箱被杜七满了冰棍。一开杜七外卖一两百块一小盒的gelato,后来买DQ或者桶装八喜,再后来他发现楼店里批发的雪糕也好吃,最后他觉得还是老冰棍最好。
于是薛千山常常回家就见杜七坐在床上吃冰棍,被冰得红艳艳的,灵活地着透明的冰和快要淌来的,看得他心一阵燥,面蠢蠢动——男大学生就是这么好撩拨。走到床边犯贱,要从少爷手上讨一吃。本以为少爷会翻个白:冰箱里有,自己拿去!结果杜七把甜儿都溜完,然后脆利落地把没味的冰棍了他嘴里,顺便在他上了黏乎乎的手。
薛千山一把拉住要溜的人,两把冰棍咬碎了,在嘴里,再去亲他,碎冰块抵他中,在唇纠缠间化成凉丝丝的儿,顺着嘴角去。亲到息急促,杜七动地伸手去摸他的裆,然后忽然伏,凑到他间,抓住他那已经直的东西,尖上去。薛千山打个寒战,那凉气立刻蔓延全。又凉又,嬉戏般缠着他,像条顽劣的小蛇。
还有某天薛千山正在吃巧乐兹,杜七路过,一本正经地说: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。薛千山愣愣地抬看他,杜七走过来,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大雪糕,糊糊说:帮你解决了,不用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