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尖,把那叠纸接过去。
杜洛城把东西拿在手里,也没看,只是把纸折起来又翻回去,留褶皱。然后抬起,问他:“什么时候的车?”
“明天午两。”
“那还早呢。”话音刚落,杜洛城攥着人衣领,仰吻上去。
镜撞清脆的声响,他不不顾地抬巴贴得更近。叩开齿关,把送去翻搅。
气息乱了。意在寒冬中升腾上来。
勉分开这个吻。他贴在人耳边,声音是蜜糖里过一遭的低哑缠绵,带着一迷乱:“今晚留来,啊?”
整个人陷柔床铺的时候杜洛城脑里忽然冒一思绪:这张床今夜是最后一次睡了。
转望向四周,墙上他从法国带回来的装饰画,案上从家里拿来的古董花瓶,翻了一半的书和未完的稿……他苦心经营的一切,他半生的心血。
没缘法,转分离乍。
佛家讲本来无一,何惹尘埃。他自认牵挂太多,参不透。
薛千山等人把目光收回来,落在自己上,才小心翼翼去摘他的镜。没了镜片掩盖,看见他底一片乌青,于是在角落一个轻如叹息的吻。
杜洛城被人摘了镜,还很努力地睁大睛去看他,看到里酸涩,蒙上一层意。前的人和他所的一切一样,带不走。
能带走的只有回忆。那不妨让回忆来得更加轰烈。
第二手指要往里放的时候被杜洛城攥着手腕拦来。说不用了,说来。
薛千山看着人很清明的神,知他在发疯,疯得很认真,很漂亮。疯起来搅了他的婚宴,搅了日本人的交会,他一次也没拦过。
他只想为他在乱世里撑起一片小天地,挡住一切明枪暗箭,护住他淬着光的利刃一样的锋芒。
但当乱世真正来临时,他才发现人是那么渺小。他护不住他,被惯了的鸟儿要独自南寻找新巢。
离别前的最后一刻,他决定不阻拦,他的共犯。
滞涩的被行破开,每褶皱都被撑平。尖利的痛烧灼着神经。杜洛城浑都在发颤,唇被咬得泛白,泪终于有理由落。
薛千山意识想退来,却被人拦来,用嘶哑的气声说“继续”。
他吻去人颊边的泪,撬开齿关。那咸涩在唇齿交缠间,被翻来覆去地品尝着。
凌霄花攀上橡树。杜洛城抬手抓住人手臂,指甲深深地嵌肉里,掐血红的痕。
钝痛如同凌迟,但他们却共同沉溺于这种痛苦中,不愿醒来。
底被摩到麻木,然后又被一记着的深拽回知觉。杜洛城昏了,鬼使神差地伸手往摸,摸到一片,指尖被灼伤了似的蜷缩起来。没等收回,被人握住了手,带着他仔仔细细地往交合摸。
在被撑满的,然后故意退一截,握着他的手往上放,好像要让他记住每一寸脉络。再狠狠撞去,一声没有防备的息。
等摸够了,手被人握着往自己小腹上放,一一地过去,底的撞没停,非要叫他摸到被的凸起似的。
手掌的躯颤抖着,小腹上轻轻重重的压带来一胀意与难以言说的快。他受不住,想逃,却又留恋着没有把手来,只是反手与人十指相扣,试图制住他的动作。
相扣的手被握得更紧,仁慈地从小腹上拿开,在床单上,将他全心全意带海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