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的兴的，晚上我退了烧，他一边骑着我，一边向我断断续续地为这个行为歉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他给我的东西早已还了房租，我不知他为什么还要这样，明明已经不用再给我房租利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他以后搬走了，还会不会记得我，可能很快就会忘了我吧...

        他的鱼汤好好喝。鱼肉被煎过之后再炖，汤就香香的、白白的，上边还飘着葱花和香菜，有一些胡椒的味，好鲜。钟离又递给我大列巴，让我泡了吃。我病中的坏胃也被打开，把饭吃了个光。

        洗了澡，我们彼此抱着，我听见他还是很兴奋，一直在说以后想的事：想买一些盲文书来读，想吃更好的东西，想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他的睛....

        我听得迷迷糊糊的，退烧药、生病的虚弱和心里的难过让我很快就睡着了，所以我也没有听到他后边的话：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些只是一分，还有更多的打款在存折上。咱们最近一段时间再也不用愁钱的事了，怎么样，是不是觉在梦？我的小文盲？”他笑着炫耀，抱着我亲我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摸了，快喝吧。我起码也是打过仗的，怎么会让刀伤到手呢？”他摸了摸我的，起收拾锅台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先生啊，这是小孩用的退烧药，贵的要死！大人的剂量一顿就得喝一瓶！

        “肚还有地方吗？刚刚忘了说，我去药店重新买了药，店家说这个效果好，而且是甜的，你喝掉吧，一会儿就不烧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贾克斯，我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所以等会你得全喝掉。这味我可受不了。”他磕磕绊绊地打开灯，先用手拐确定了路径，然后端着碗来到我边。

        您搬大房的那天，还会记得我吗？

        是呀，都会实现的...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吃什么啊，钟离先生？”我实在是病傻了，吃完了才想起来他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夜里着气，用看不到的睛凝视我，发散落在我耳旁，脸红红的，放肆地享受我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文学不太好，但动手能力和理科思维都很捷，我今天买了这方面的书，你帮我念字，我教你，争取明年或者后年你能考上大学。可不能再偷懒了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以后您的日里应该是没有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好漂亮，好舒服...可是我好害怕，怕这样珍贵的先生会离开肮脏的我，离开这个和我一样肮脏的城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稍等哦，我过滤一汤，加些调料就好了。”他站在昏暗的灶台前，这是盲人的一项省钱技能――不用开灯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久，他听到了我的呼噜声，才知我没醒着，放松来，又有些失落，把我搂他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，不是最讨厌鱼吗？”我声音嘶哑，咙快破掉的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...原来睡着了吗？真是小傻阿贾克斯。嗯...助听又忘了关，回醒了还会骂自己...不过以后就不用这么缩衣节了，我的小笨...我们会挣更多的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...确实很好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醒了？可真是小馋鬼啊，刚刚熬好你就掐醒。”他笑着调侃我，我却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助听，电池好贵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他在为我煲鱼汤吗？我可记得他是最讨厌生生的。他当年在战场上遭遇了一次海难，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战友尸在被鱼类疯狂吞，从那之后他看见鱼就反胃恶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个人去赴约吗？只靠着学了一天的手拐？真的好勇敢，他真厉害！不过我还是担心，万一了什么危险怎么办...

        “鲫鱼刺太多了，我挑不过来，所以只喝汤吧，肉明天可以拿去卖给养猫的人家。”他说，我接过碗，拉着他仔细确认我的猫双手没有什么新鲜伤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贴近我听不到的耳边放肆表白，薄唇张张合合，说了很多肉麻的话：

        他抿了抿嘴，了好一阵心理准备，才缓缓说：“....还有一个事，阿贾克斯，你...愿意跟我一块离开这里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午去了次编辑那里，交上了这几天你帮我整理第二的书稿。他们说我的书第一卖得很好，总的大编辑很看好我，多给了不少钱，希望我跟他们签约，晚上还了请我吃饭。”他边洗着碗，边讲一些让我惊讶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...嗯，您真棒呀，大文豪钟离先生。”我勉抬声音夸他，可心里一直乱想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唾弃我自己，喜一个人应该期待他更好，我却怀着这种心思对待钟离先生，希望他在我边别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达达利亚，咱们再去医院给你一个更好的助听吧，这样你就不疼了。”

醒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达达利亚，你知吗？我现在已经荒谬地将我与你混为一谈了，我想与你一同分担命运，我想要保护你，因此，再多再难的艰辛我也不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睡着了，错过了这次本可以让我欣喜若狂的话。他没得到回答，紧张地快要屏住呼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看着他满怀期待的表，我只能扭开瓶盖喝去。粉红的到味发郁的草莓甜味，甜的发腻，就像钟离先生对我的好一样让我心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吃的很混乱，我不太喜那样的场景，借上厕所就回来了，所以没打包。”他了手，凑过来拉着我摸他的袋，那里有超厚的一沓钱。

        金钱和自我价值的实现给了他很大勇气，他终于忍不住表自己埋藏许久的心意：“达达利亚，其实我....我喜你，我想以后我们都一起生活在一起，可以吗？...达达利亚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那条鱼应该是我两天前去挖野菜时捉到的被冻在河里的鲫鱼，放到家里厕所解冻了还活着呢。他看不到，这腻腻的东西，他怎么理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