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”
明月受不了这奇怪的安静,叫他:“陆与修。”
陆与修带着她曲里拐弯地到一小巷里,这地方真是阴凉,周围住都没有,光秃秃三面墙。可地上却是净净,有些被打扫过的痕迹,勤劳的环卫工人工作效率得有些过分。
他不吱声,她就继续,到他叫停为止,“陆与修。陆与修。陆……”
“遇见几个以前的小弟。不对,现在不是小弟了,鼻仰得比我还呢,说是考发挥不错了一本线,抱到新大,还谈个女朋友,得意得不得了,对我好一通嘲讽。”陆与修向她大致解释经过,“说我提前步中年退休环节,手串都上,还问我什么时候土为安。”
开院里,他把车门锁打开:“到了,车。”
这是把她当狗呢?明月心里想,嘴上却合:“陆与修。”
“何必呢,他们拿了就拿了呗,大不了再请一个。”
“那珠呢?”明月问。
“再叫一声。”
她知陆与修现在就是嘴,撑着:“你要是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,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。要一不往心里去,这时候你早不知在哪儿奋发图呢,比不过陆与辞就不比呗,一辈过不了那坎就不过呗,日是自己的,学的东西也都是自己的,跟他一关系都没有。”
“你要是一句话都不跟我说,我以后就都不理你了。”明月只能威胁他。
“你给我叫了。”
“咋办?”他突然说。
这比起以往简直是负伤惨重。
“闭嘴。”他打断。
“本来不想搭理的,结果没防备他们把我那串佛珠走了,去抢也不给,我一着急……”
“地方远吗?”
“就是因为这地方才能遇见呢。要是在大路上,人挡着人的说不定还看不着。”
“去啥?”
不是平时的喊法,而是正正经经地叫他大名,这种况可不多见。
明月说完,车里安静了好一会。
她去拉他的手,被他甩开。
“本来那群人就是来闹事的,我这块不搭理他们,别的地方也要赶上来找茬。”陆与修说,“反正心也不好,发也行。只是可惜那佛珠,毕竟是我爸他老人家特意去给我请的,我哥都没那待遇。”
明月赶紧跑上去拦在他面前,陆与修步伐顿了顿,招呼都没跟她打,想绕过去。
陆与修摇:“不远,就在后那条街的巷里。”
“这次又是因为什么?”明月过去,检查他其他地方有没有伤,在外面的肤是没有,衣服底就不清楚了。
等她把行李从后备箱取来,陆与修却又坐回车里,明月隔着窗直问他去哪,可他压没瞧她,径直倒车又开去,留给她一屁尾气。
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多话了:“陆小二……”
“我哪有那能耐。”这是把她当尼姑呢。
陆与修叹气,转过来靠路边树上,嘴角的淤青十分明显,说话时嘴巴幅度都不敢太大:“怕你看着害怕。”
“这地方你们都能遇见。”明月叹。
“打的时候没留神,扯断绳,掉一地。”
明月预料到后续:“一拳挥上去。”
明月没办法,拖着箱往陈家走,一路踢着地上的小石,撅个嘴。
“陆与修。”明月又乖乖地叫一声,尾音拖得有长,糯糯的。
吃完晚饭,明月照例来遛弯,终于又看见他。只是状况不怎么样,裹着大衣往家那边走,手背一直抹着嘴角,另一只手好像是捂着肚。
他说的也对,明月遗憾地叹气:“咋办,珠没了。”
要真听见这话,明月也忍不了:“你就没沉住气?”
“那走啊。”明月拽他的袖。
陆与修反过来安她:“没了就没了吧,再请一个又不难,不用那主持开光,回你给我开光。”
说什么说什么,我又不在乎。”
俩人面对面在两墙前靠着,垂着,都没提要回家。
明月哼一声,低玩手机,不多说话。
陆与修不问有什么事,反而是抬起眉,对她扬巴:“再叫一声。”
“捡珠呗。”
“啊?”明月张着嘴,不明所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