堪堪把你环住的阻拦,你本以为他已经哭了,摸向他睑才发现是的,他没有哭,只是难过地快哭了,连肩膀都在发抖。
夜里比较冷,你用被严严实实地裹住他的,他在闷闷的空气里想自己也许还是太自私了,万一你把他当真,为他痛苦了怎么办,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不应该为了他负担这么多。
你什么都没有回答,只是想着他现在的手臂实在是过于瘦弱,像他很久以前在贫民窟时的营养不良,他兜兜转转回了原地,晚上需要你抱着才能勉睡好,他一开始觉得这样不合适,但最后还是默许了一次又一次的温,也许是他在贪恋这种温,像一个小孩一样把手臂折叠在前,从来不敢越线又闻见你的气息在夜里格外明显。
神女阁……我……你越过他的颤抖抚上他微湿的发间,他的手猛得紧抓又脱力松开,只在你衣服上留褶皱,他贪恋一样脸埋你肩膀,他总到你上带着花香,让他无端想到他许久未去也再没机会去的花园,种给希琳的花今年不知有没有开,冕的枫树常年染得火红,为你栽的花无人裁剪也许爬满了那个飞过鸟雀的窗,遗憾也落了满窗。
他到蔓延的怅惘,你抱着他,只到他冷得刺骨,就像星星,分明发着光,就似他永不移开的神,却是冷的。
我想陪着……你,一路与你同行。他不知是在安你,还是仅仅述说自己的愿望,也许都没有差别,也许你永远不会知,你心想。
他的愿望也总似寂寞的星辰,残忍,浪漫,孤寂,像夜里一盏灯忽地熄灭,提醒远行的旅人该回梦乡,你从未这样清晰地受到他生命的逝,像在梦的边缘偶然望见他垂时隐约的笑意,轻似云,又像多少年前你抱着几乎冻僵的他,在逃亡途中的篝火旁取,你手上有冻疮,他手上也有,他堪堪维持着法术通红的手用披肩紧紧裹住你。
会没事的,他说,火焰不断摇曳,只映照不比现在更加瘦弱的躯一半,你只到光芒温而不灼人,像他的生命在安静燃烧。
你与他十指相扣,到他的愿望在轻轻鼓动,于是你吻上他脸侧,试图传递那份震颤,他轻笑起来,眸犹如星河,你却突兀地尝到泪的涩味,叫人恍惚,而你现在抱着他渐渐冰冷的,走到那个他三年前曾经每日站在那里远望你的窗前,飞鸟不知所踪,冒险的船帆尚且只差一角就可以启航,你却没有勇气靠上他的膛,听他的心脏是否像那夜的灯火一样彻底熄灭。
失去他法力呵护的花是否会忽然凋谢,他是否就这样安息在他踏上无数次的冻土,你忽然不想再想去了。
他还是很轻,像一片飘落的羽,你却又觉得重。
你简单地把他葬了他的花园,因为他说过不想葬墓园里专门划分来的属于冕的土地,他觉得自己没有尽了法师塔冕的责任所以不愿,但还是照礼仪留了一个衣冠冢,写的书已经陆陆续续版,你为了搞定他手稿走过法师塔的时候发现叶确实在变得更加好,科技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,甚至比你的老家还快,你曾经和他谈论过这件事。
大概是因为多年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怪的侵扰,叶的人民总是迫切地想要更加大,可以保护住自己,保护住天,也许是冬天造就了他们,但你记得路辰的回答。
他说,冬天本不可原谅,它带走了太多至亲的生命,毁去了太多无辜之人的生活,但即使如此,人们在知自己渺小的况,依旧义无反顾地反抗,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,他们为了最平常的生活而努力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