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在原地,没办法逃脱,像驶乱的船注定沉没,他有几次想杀了你再自杀,但最终都不去手,你想活着,他陪你活着,他需要靠自残才能知自己活着。
你常常不阻止他,只是阻止他自杀,上猩红的伤疤像藤蔓一样一半是你留的一半是他自己留的,像绝望蔓延在荒芜的船上,好像在生锈,他也好像在生锈。
他被禁在同一个房间蜷缩着,房间里还留着一个空心的佛像,是曾经的人留的,没有收拾,就摆在那,上面只有锈迹,里面装满了刀片,你一次一次清空,一次还是能看见,看见他的血,他的泪,他时泛的,混杂了恨意泻了一地,将所有地砖的隙都填满,他的脚底像走过刀锋,纹路溢无数鲜血,苍白柔无力地垂着。
每到这个时候你就会怀疑他是否早在某一次试图自杀时死了,才留这么个镶了金的空壳,你曾经喜穿白裙,他现在就穿着白裙,微妙地遮住他满是淤青单薄的,膝盖上通红的伤迟迟好不了,大概是因为他的越来越脆弱,金发还是只能垂到肩胛,大抵是过了生长期。
他和以前一样,什么也没变,绿还是显得柔,骨节还是又易折,他摔得骨折,只能躺在满是褶皱无人打理的床上,甚至像返还了几年的岁数,回到了无助的青期,无助的属于地球湿的夏天。
他恐慌一样颤抖着,仰躺着任由你抚他几日来被捉得胀的乳房,嘴里着的刀片割破了你的一边手,血到他唇上艳丽非常,又如同唇枪纹上的纹,像是某种报复,你只看见他冷漠的神,知一有不慎就会被反噬,他像丽又危险的花,从无意间落的,粉碎骨的白花。
你知他疯了,你也疯了,一架星舰本不可能有这么多刀片。
没有佛像,只有装着死鱼的鱼缸,没有刀片,只有一张纸片,匆促地写着这一切都是谎言,我们之间混了怪,要逃。
但是逃去哪?星空吗?
他尚存理智不择手段地达成目的,你在这种时候依旧靠着绝对的实力压制他,让他行腐烂在你的手心,死也无法摆脱,沾满毒的艳丽也只是胜利者的玩。
罂粟花一样看着纯洁无暇的花,他间如同过一样深红的吻痕,他总到那个梦,梦里他是被自己审判的一员,在人们的尸海里,看见那个狭窄的的星光,却比任何人清楚那是假的,不可能有的,过激的带来的疲惫足以让他无梦,他却停止不了梦,他赤地躺在血里,毫无防备,孤注一掷的恨被剥去后,只剩残破的心和求死不得的自暴自弃。
你们最后一次共舞,舞池冷清孤独,他的脚步笨拙太多,顺着你转圈,你贴近他耳边说了一个关于童话的故事。
这是他曾经哄你睡觉时无奈编来的,他像被刀片划破了声带,一言不发。
他已经学会不去受,膝盖上的血痂犹如玫瑰,大朵大朵落在地上,铺了满地没有生机的艳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