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人生艰难。
云凛见他沉默不言,以为他是不喜说这些事,便清了清嗓,故意选了个轻松些的话题,:“阿阳,最近在看什么书?”
叶阳:“……”
云阳毕竟已了侍君,与父母兄长并不能随意相见,监总康宁便令两个小太监在外监视看护,叶阳实在昏,只是披衣倚在床,等候云凛来。
叶阳说不话。
他欺骗封栾时毫无负疚之,甚至觉得一切本是理所当然,可事轮到云凛时就不同了。
他双眉微蹙,似是想起了什么事,闭不言,过了半晌,方笑来,想伸手摸一摸叶阳的脑袋,又觉得以他二人如今的份,此举太过越矩,他收回手去,语调温和,满是劝,:“无妨,你就当作换了天底最大的房住着,得不得圣心都不要紧。”
他躺着睡了个回笼觉,再醒来时便觉昏脑胀,应当是云阳弱,受不了昨日落受惊,染了风寒,再看外天光已大亮,有人来报,云阳兄长云凛一早就了,此刻正在外等候召见。
叶阳:“呃……”
“我知你不喜与人争抢。”云凛说,“只是在这中,不得圣心之人……”
这可才是第一天,他却觉得自己累得好像过了几个月。
云凛又问:“失忆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云凛在他床边坐,开便问:“是谁的?”
叶阳心中疚再生,他原觉得这不过是一本书,除他之外,其余人本该都是活在书的假人,可云凛之言,有血有肉,哪像是虚幻之?
云凛见他不言,轻轻叹了一气。
云阳弱,在家中无聊时便常看些闲书,云凛以往常常与他谈论此事,可如今他一开,叶阳便不由想起李嬷嬷拿来的,一时语,半晌才嗫嚅:“都……都是些杂书。”
“前些日,父亲寻到几本散佚的古籍。”云凛,“明日我托人带来,中无趣,你拿去看着解闷。”
如今云阳已去,他借着云阳的再活一世,云阳便如同是对他有恩,那他自然也要尽力护云家人周全,至少,他拼尽全力,也得为他们求一个余生安稳。
“有哥哥在呢。”云凛低声与他说,“你不要怕,没有人能欺负你。”
叶阳:“我……”
他想起自己的妹妹,更是说不话。
叶阳:“……”
叶阳记得,云凛是封栾倚重的大将军,而云阳是他唯一的弟弟,他对云阳颇为溺,书中云阳溺亡,他甚至因此事责怪封栾,而后渐生嫌隙,最终远调漠北,鲜少再回京中。
他不是云阳,看到云凛焦急神,一时不知该要如何应对,只得暂低垂,听云凛说话。
原书中云家的场如何,他记得清清楚楚,云阳落而亡,而楚家清除朝中异党,云凛调走边关,一伤痛,云父则失相位,离京返乡,却带不走幺尸骸,云母则因而思念疾,而后如何,那本尚在连载,后续也不曾多谈,可叶阳想……云家的结局,定然不会太好。
叶阳知云凛问的是云阳落一事,他虽知幕后之人是楚怜,可却没有任何实证,他当然只能小声说他不知,云凛却忍不了微一挑眉,反问:“你总不能说是你一时脚跌去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