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一窒，少女没有迟疑，迎向了凌的目光。

“有人来了。”

鸣金兽是唯有灵籁海中才豢养的一种妖兽，可灵籁海不是被攻破了吗？

她没有动，只是静静地，听凌说完了一句话：

“终于……”凌开了，声音飘忽，“终于等到你从冰轮海来了。”

哪怕去了幽渊，有始祖大人的庇护，但大战总有一天也会波及到那里。或许对瑶姑娘来说，留在大巫边，就算是死了，也比现在要好。

“凌姑娘，”鹿蜀君顿不妙，抢先挡在少女前，“我等奉大巫之命护送瑶姑娘去幽渊，还请凌姑娘行个方便。”

她媚骨天成，容貌冠绝，此时一双本该风妩媚的桃花中，只有凝定的冷漠，和汹涌的恨意。

“……凌。”少女掀开了羽车的帘幕。

那之后包括冰轮海中，也收容了许多从灵籁海逃的妖族，少女试着从里面寻找凌，一无所获。

双手紧紧握着掌中的缰绳，她脸现癫狂：“连你自己都不知吧。”

“如果我是你，就应该当场杀了自己，一了百了。”

数百个日夜的蛰伏和隐忍，为的就是今天，为的就是杀了她，为母亲报仇！

“你是天帝的女儿，是他特意孕育来，专门用来吞噬月之大，杀死风骏的人！”

虽然对大巫的决定从来不会提质疑，此时连鹿蜀君都忍不住在心里想，让瑶姑娘离开，真的是件好事吗。

照旧是毫无回应的默然，鹿蜀君习以为常，正打算直起，隔着帘幕，他看到少女的神微微一动：

“大巫？哈哈哈哈！哈哈哈哈！”忽然间，凌放声狂笑。

鹿蜀君偶尔询问她是否要休息，她只是，目光毫无焦距。

谁？鹿蜀君连忙转。

他如此想时，就看到兽群般往两边退开，了正当中的一骑。那是一巨大的鸣金兽，恐怕是兽王。山岳般的背脊上，端坐着一个少女。

他们飞遁在空中，四只有罡风层云，忽听得那舒卷的云间传来金戈交击、鼙鼓雷动，眨间，一列人破云而，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
在心里暗叹一声，鹿蜀君想了想，躬靠近羽车：“姑娘，不如用些果罢。”

灵籁海被破时，她曾问过风骏哥哥凌的落。据说当时况混乱，巫灵陨落，灵籁海中妖族四散，神族一方阻拦不及，恐怕凌是在那时逃离了。

这么多年来，她与凌冲突不断，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吵架，但对少女来说，她其实并不讨厌那只小狐狸。她一直觉得凌也是这样想的，此时看着凌的睛，她却明明白白的知，一切都不同了。

开后，瑶姑娘就是这副模样了，一天的时间，她不吃，不喝，也不说话，仿佛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偶。

“是鸣金兽。”鹿蜀君一丝惊容。

“真是愚蠢，真是可笑……你们知自己护送的是什么人吗，知你们的好大巫，千方百计要庇护的是个什么东西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