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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须荒蛇】人间不逍遥

无奈地调转方向,步木质台阶,踩着石板小走到了樱树。待我走近,须佐……须佐之男才微微拧眉,瞥了一过来。他的目光如神剑般锋锐,像是要一劈开我的镇定,看看我到底是喜获救,还是惊惶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扪心自问,我并不完全是蛇神的同党。只是不知在他中,半个罪人是否也算作罪人,是否……也值得他剑?

        八岐大蛇忽然长长一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非得是今天么?”他埋怨,“斩妖除的公事哪天都能,但这……”他仰起脸看的樱花,让脖颈线条毫无遮掩地展在了通杀戮之的行刑人前。看了片刻,蛇神低脑袋,视线重新落回须佐之男上,与他锐利的目光交缠在一,紧密难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可是今年最后的一场樱花了。”八岐大蛇柔声说着,举起了一只酒盏,“还是说,你怕等到明天,就舍不得杀我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我默然看着天羽羽斩的剑尖缓缓垂,看着须佐之男向前一步从八岐大蛇手里接过那只酒盏,看着他坐到八岐大蛇对面,仰饮尽了杯中酒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想来是不值得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算多么意外,我便也省去了抚平心的功夫,接着索在蛇神边上坐,坦然面对须佐之男的审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放酒杯,正问:“可是蛇神困你在此?”

        还不待我回答,八岐大蛇就“哎”了一声抗议:“少胡说,我可没欺负他。而且你也该知,荒已经不是需要长辈照顾的孩了。”他给武神又斟满一杯,顺便不知从何个新杯放到我面前,同时看着我意味深长,“真的,真的不是个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……我立刻开始回忆那些和老师的职责一起落到我上来的、堆积成山的公文。若凡人知晓神明也要日以继夜地加班,不知神龛里的供品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源源不断。

        胡思乱想了一番压过分旖旎的记忆后,须佐之男已不再看我。他住蛇神正再次为他斟酒的手,问:“你不喝?”

        蛇神莞尔:“我向来不胜酒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为何备酒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自然是想让你醉酒误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般坦然的回答倒令武神些许讶异,他松开手,淡淡:“我不会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果真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此……”蛇神拿起须佐之男的酒杯,带着副深思熟虑的神,倾将酒盏边沿压到了武神唇上,“我倒想与你再赌一回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错觉,但当他这么说的时候,我瞧见须佐之男中隐隐漏了一丝堪称亲昵的无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赌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蛇神拿着酒盏在那双薄唇上最后轻轻一碰,笑:“就赌你今日将大醉一场。赌注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丢开那只酒杯,用自己的唇取代了它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忽然想起过去的几百年中,八岐大蛇对我说过许多关于须佐之男的事。他说须佐之男固执得像块顽石,不知变通也不近人。还说他明知天照亦是罪人却执迷不悟,所以活该被拼死保护的天原背叛。但他也说须佐之男的光辉比太阳更耀,害得他的双刺痛多年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一些时候他会附在我耳畔,语调暧昧地炫耀说神将大人在床上就如在战场上一般势不可当,每每交合便总要折腾到他连告饶的话都说不为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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