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牢固的记忆。

……

童珊自梦中醒来，没有惊惶和失落，只是微微怅然。这个梦已经zuo了无数次，只是最近频率忽然又增gao许多，记忆里那个骄傲、优雅、不苟言笑的青年，如今已然飘散在时光里。

她太久没见他了，有时甚至会模糊了印象，却并不会不安，希望再遥远，曙光终究会chu现。她低tou望着shen边熟睡的女儿，那小小的眉yan轮廓，已依稀有他的影zi。

涵涵啊，你爸爸明天就要回来了，你知dao么？

小姑娘像是有所gan应，在梦中louchu了安然的微笑。童珊给她掖好了被角，在昏暗光线中凝视这张粉nen的小脸――从小小的一团肉，到现在这可ai的小模样，她的小涵涵，她这五年来全bu的jing1神支zhu。有时她甚至会觉得如果没有她，自己万万挨不过这漫长的五年。

这没有他的，五年。

失眠是一定的，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，特意给涵涵请了假，带她一起守在了监狱门kou。那里人烟稀少，地势空旷，gao墙森然，她的心qing却再不像从前那样绝望，因为她知dao，不guan他如何百般拒绝见自己，这一次都不会再有借kou。

她等了很久，yan见一对对久别的亲人又哭又笑地离去，却直到日上三竿都不见他的踪影。终于忍不住问了里tou的警察，却被告知他已经走了。

有一刹那眩晕，她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绝qing，因为他一定一直在偷偷观察，才能乘她晃神的间歇仓惶逃走。

回去的路上她犹如一ju行尸走肉，涵涵懵懂地望着她：“妈妈，你不是说今天能见到爸爸吗？”

她蹲xia|shen紧紧抱住女儿，再顾不得路人的yan光，哭得肝chang寸断。

一整个xia午童珊试着联系了所有李贺可能联系的人，却是意料中一无所获。屋漏偏逢连夜雨，晚上忽然停电。她独自拿着手电筒费力攀上电表，果然是保险丝烧坏了。

当初租住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地段好行车方便，距离幼儿园也近，只是房zi有了年tou，每到酷暑严寒的用电gao峰就容易烧掉。

老式房zi的电表都在楼梯那儿，若是换了往常，她只要垫个凳zi就能换上新的。此刻却是新愁旧绪一齐涌上，她抱膝蜷缩在电表xia，忽然泣不成声。

她不知dao的是，有个shen影一直在拐角暗chu1默默注视她，把拳tou攥得骨节贲起。

正当他几乎要失控地现shen时，旁边的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，一个中等shen材，面容憨厚的男zi从里走chu，一见她这样，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过去，扶也不是拉也不是地手足无措着：“小童啊，小童？你这是怎么了？有啥困难和大哥说啊。”

她已哭到哽咽，半句话也说不chu。男人望了yan她手里那半截烧焦的保险丝，又望了yan黑dongdong的房门，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：“保险丝烧了？没事儿大哥这儿有新的，你等等啊。”

不一会儿他就拿来了新保险丝，手脚麻利地攀上电表，一边nong一边还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神qing：“小童啊，你个女人家，以后遇到这种事就叫一声，别ying撑知dao吗？”

她木然地望着窗外，那里万家灯火华灯初上，她等了五年，却还是没能等来一个家。

“妈妈，”

她一转tou，却见小涵涵迈动着稚nen的小tui向她走来，手里竟拿着上次停电时用剩半截的蜡烛和一包火柴：“老师说小朋友不能玩火，妈妈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