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……好……都听你的……”李贺只能忍着安抚她，他用祈求而渴望的神望向程主任，可后者却只是默默转过去，不再说话。

“他们要杀死我们的孩……李大哥……你不能让他们……”她艰难而断断续续地呻|着，泪一涌来：“孩还活着，我觉到她在动！真的……我觉到了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可以的……”床再度传来微弱却定的声音：“李大哥……李大哥……”

“还有，你还记得那年冬天忽然大雨，你从学校回来被淋了一路么？还是我借了外套给你，本以为你肯定得发烧冒，没想到第二天你就活蹦乱地跑来还衣服给我，你说你多扎实……”

程主任十分不忍，但无奈所有人的双手都消过毒不能去拉他，只能睁睁看着他磕得额一片青紫，连地板都几乎在震动。程主任只能无奈：“我们也不想的，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，只怕到后来……”

程主任在一旁叹了气，确实是还能听到胎心，但已经很微弱了。虽然放手一搏不是不可能都保住，但以他的经验来看可能还是微乎其微。他也不想看到母亲痛失孩，但相较于违规承担一尸两命罪责的危险，他还是必须要起心。

他絮絮叨叨地说着，连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说了些什么，那的接生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：“快了快了！我数123――用力！”

“真的？”程主任赶忙冲过去查看，神立刻一惊，旋即果断了指令：“已经开了四指！小张，准备侧切！”“产妇保持深呼，我说用力你就用力！”

他当然也不想失去孩，但如果要用她的命去拼，他还是不到。

“医生我求你了医生……”李贺噗通一声跪倒在程主任面前，顾不得臂上的伤拼命磕：“求求你，你看看还有没有办法……钱不是问题！真的！我求求你了！”

“开了开了！”一直站在床尾的小护士忽然惊叫起来！

童珊勉，却连睛都睁不开了。李贺见状赶紧握紧她的手，在她耳边不断喃喃低语：“别怕小草儿，你可以的，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一顿能吃四个大包？还是肉馅儿的，我都吃不了那么多……”

“我在！”李贺赶紧回到床边牢牢握紧她的手，拼尽全力挤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：“别怕，咱们听医生的，医生不会害人……乖……”

“我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她哭得话都说不来，惨白的脸让人看得一阵阵揪心，忽然她不再说话，而是紧闭双，就在李贺被吓得心脏都几乎停止动时，手心却蓦地传来一阵惊人的抓力――

童珊像条垂死的鱼般，呼变得极浅而极快，眉痛苦地狠狠皱起，指甲深深陷他掌心，带来尖锐的刺痛，随后却缓缓松开。他知她快不行了，顿时整个人都发了慌：“小草儿，你醒醒……别睡……小草儿……？”

直到现在他才明白，他可以忍受永远没有嗣，却不能接受没有她的每一天，连想想都是酷刑。

贺冲过去颤抖着握住她冰凉的手：“别怕小草儿，我在，我会一直陪着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