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冯瑞喆一扫来之前的阴霾沉郁,在黄包车上哼着歌儿,喜笑颜开。葛莲生看着冯瑞卿的黑脸,想言安,但又不知如何说。
冯瑞卿不知,是不是自己像冯瑞喆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这么单纯梦,不过,他始终觉得这件事不会怎样,以他对家里人的了结,母亲和三姨太一定会从中作梗,冯瑞喆还是个学生,花钱也是大手大脚,让他去过苦日、自力更生,那真是难于上青天。
不知为何怅然若失。
葛莲生打了个圆场,招呼着店家上菜,这顿饭多是魏小在聊天,但是她更多得是好奇冯瑞喆诗文容和背后的故事,冯瑞卿觉,这更像是明星见面会,而不是男女相亲。
“你拿什么娶?你现在还在上学?你能养得起她吗?再说了,三姨太她能同意吗?”
冯瑞卿无奈摇,葛莲生从旁打了个圆场,三人一并去了饭馆,魏小没过多久也姗姗而来。魏小打扮得很是漂亮,翠绿的新款上衣,是改良过的学生群,上着一小巧的呢帽。
冯瑞喆脸上一红,抓了抓发,咕哝着:“没什么、没什么,都是胡乱写得。”
“你!”冯瑞卿气不打一来,在他狠狠捶了一拳,“这要是让我妈和三姨太知了,你怎么办?你有没有想过杏娘又要怎么办?”
回到家里,冯瑞卿将冯瑞喆叫到书房,掩上门质问:“你那些刊登在报纸上的诗文是怎么回事?你给我说清楚。”
冯瑞喆仰着脸儿,淡然说:“你这不是知了吗?我就是把我对杏娘的暗恋写成了新诗刊登在了报纸上,那又怎么了?我难犯法了吗?”
冯瑞卿拍拍弟弟的肩膀,好奇地问:“你还写诗呢?我怎么不知?”
魏小落座,兴采烈地说:“对啊,那些新诗写得真好,我都誊来了,还能背上几首。”
冯瑞喆面略有迟疑,但很快就被少年意气冲散:“上刀山火海,我都心甘愿!我们新派的学生,就是要为婚姻自由抗争到底。”
外面忽然传来咣啷一声,两人吓了一,冯瑞卿赶紧去开门,却只看到自己书房外的花架倒在了地上,一片泥泞。
周末,冯瑞卿约上葛莲生,又把不不愿地冯瑞喆一并带去。原本是想让他打扮得庄重一些,可是冯瑞喆刻意选了一件皱皱巴巴的旧长衫,发乱蓬蓬得,丝毫没有神面貌可言。
冯瑞卿无动于衷,抹了一把脸对冯瑞喆说:“你只考虑你自己,杏娘就算能嫁给你,你以为你就能给她好日过?三姨太、你母亲的品,你自己不了解吗?”
冯瑞卿扶起来,冯瑞喆在后继续说:“反正我这辈非杏娘不娶,我就是要让她我的妻。我只喜她一个人。”
冯瑞卿气得揪着他的耳朵让他换件衣服,冯瑞喆却哼了一声只说:“早都和你说了我不去,你和娘非要迫我去,那我就这样可以了。也别再要求那么。”
这次与魏小的相亲无疾而终,冯瑞卿还是要前去和三姨太说一声,毕竟三姨太也亲自过来拜托过他。
魏小仿佛看到了荷里活的大明星,又见他举止带着旧有文人邋里邋遢的放浪形寒,两放光:“冯先生,你是不是有暗恋的女生,你的那些诗句里面缠绵悱恻,我看得都掉泪了,我可以帮你,你说吧,是你同学还是别的人?”
三人起和她打了招呼,魏小目光落在冯瑞喆上,笑盈盈地说着:“你就是冯瑞喆?我读过你的作品呢。”
魏小听得很是投,还要再去深问,冯瑞卿咳嗽了一声,脸一沉,魏小也不好意思再问去。
冯瑞喆脸上更加红彤彤得,在一众人面前谈及自己的暗恋很是羞惭,他抓耳挠腮、哼哧哼哧地说着:“就是、就是我认识的一个女孩,她长得很好看,我是偷偷喜她得,她还不知。”
三姨太难得拿许久未曾用过的佛珠,对着佛龛念着经文,听完冯瑞卿委婉的言辞,三姨太笑了一,面对着香烟袅袅,神却异常的犀利和诡异:“没关系,还会有更合适得。你去忙吧,有劳大少爷。”
冯瑞喆一怔,有些迟疑:“真得?”
“她们又不会知写得是谁?再说,知了又能怎么样,我娶杏娘!”
冯瑞喆不服气:“怎么就不同意?我就去求我妈,我不信到最后她还是否定。”
冯瑞喆不好意思地说着:“写着玩儿的,学校里的学长看得过去,就帮忙等到了报纸上,但也就那么几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