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采臣忽然明白了,这刘老鬼鬼的,说什么替他妹说媒,其实是想旁敲侧击一吧。这也不奇怪,他妹妹模样好,格也好,想和宁家接亲的真心不少。他不必愁妹妹嫁不去,只要妹妹肯就行。
周掌柜摇,满脸不屑:“你是什么东西,我主不会见你的,快。伙计们,把这小丫赶去。”
宁采儿说什么也不肯去,非得跟他主评评理。都快到年底了,别的茶楼估计都囤满货了,这匹货年前很难再买去了,拖到年后更是艰难。
刘铭见着宁采儿现,脸倏地一绯红,视线飘忽着不知往哪放。
“你瞧瞧,我都搞了什么。”宁采儿苦笑着角,“所的一切,都成竹篮打一场空,我是不是很傻透了?”
“哥哥,要不我跟他们说吧。”宁采儿转了来,一脸认真地说。
周掌柜挪开账本,瘪瘪嘴:“确实我画的押,可是主不答应,我一个人有什么办法。”
奚风生怜惜之心,悄然走到她侧坐。
宁采臣摇:“不用劳烦,我自个会跟他们说,茶叶是品质极好的,又没发霉发黑,白纸黑笔写的清清楚楚,不能说变卦就变卦。”
清茗茶馆,宁采儿捧着账本,质问周掌柜,为何突然不要她哥的茶叶。
宁采儿不依不饶,将之前用小麻袋兜好的茶叶,递到周掌柜面前:“周掌柜,生意哪有失信于人的理,这账本的印是你亲自画的押。而且巴陵山的茶叶是了名的,你瞧瞧哪里不好,泽新绿鲜亮,用泡一芳香郁。”
“宁大哥,我也不知什么况,那掌柜说他家主突然说不要巴陵山的,要另一家峡翠峰的茶叶,要不我明天再推着这车茶叶去问问?”说话的是刘老汉的儿刘铭,满是歉意地说。
宁采臣声音有些怒意:“这几百斤的茶叶,清茗茶馆怎么一罐也不要?他们不是说好了嘛,年前购置巴陵山的茶叶。”
宁采臣侧看向刘铭望着宁采儿,痴痴傻傻的模样,心还是给妹妹找个像这样的老实人比较安心。
宁采儿注意到,周掌柜说起他主,小睛意识地往二楼的茶室瞧,会不会他的主就在里面。
奚风张张嘴,想劝说什么,又不知从何说起,只能生生咽肚,无声地陪她发呆。
几个伙计摩拳掌,向宁采儿走来,呵呵地咧着牙
夜已沉默,谁来互诉衷,谁又来听懂人心。
大的误会啊。
宁采儿喏了一声,小心翼翼地将账本收好,一阵风似的跑开了。
宁采儿:“那我跟你主说。”
宁采臣想着想着,心不由大好,将账本递给妹妹:“去的话拿着这个,里面有清茗茶楼画的押,他们若是不肯答应,也无需多费唇。”
周掌柜轻嗤一声:“自然是不够好呗,说那么多嘛,赶紧走吧,不要打扰我们生意。”
次日,宁采儿打起十二分神,将家中里里外外打扫一遍,又趁着天气晴朗,在院里晒腊肉,忽然听到院落后的仓廪传来对话声。
宁采臣离开后,宁采儿枯坐在石墩上,耷拉着脑袋,俏丽的脸旁埋在阴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