茉莉到达的时候,正巧赶上萧逸换绷带,面惨白,手指烂耷拉似面条,扯来的绷带滴滴答答浸透了血。杜冷丁药效退去,疼得萧逸冷汗直冒。
萧逸沉默着想了想,最终打给了茉莉。
失败,然后再尝试,再失败,再尝试。
问萧逸有没有信任的人,可以喊过来照料。
深夜,萧逸醒来,茉莉已经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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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矜的脸,一遍遍在他前晃动。
白炽灯一晃一晃,光线昏暗,他们在一室血污中开始。
代价是,两颗破碎的心。稀里哗啦落了一地,拼凑不原本形状。
——TBC
茉莉的大麻,孤零零地躺在饭桌上。好几次萧逸疼到受不了,想伸手,终究忍住了。他告诫自己,要好好记住这份痛,好好记住,他经历过什么,他失去了什么。
他起站到窗,百叶窗半拉,窗底便是淙淙而过的河,岸边植一排大的棕榈树,棕榈叶低垂,任由深夜河面送来的凉风轻轻拂过。
最终萧逸掏一盒皱巴巴的烟来,一燃。烟是叶世剩的,火光亮起的瞬间,萧逸受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温,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吐烟气,而是贪婪地咽了第一烟雾。
廖明宪走后,只剩萧逸一人。他默默地收拾衣,突然想起那场深夜电影,后来他去查了名字,听到了那首被他忽略掉的片尾曲。
频繁晃闪的白炽灯,萧逸反反复复地听这首歌,一边听一边烟。萧逸原本烟没瘾,正是这段期间,染上了烟瘾。他低盯着自己的影,这才发觉,从始至终,就只有他们两个而已。
的泪从眶里落来,落到木地面,溅起一尘埃,又或许什么都没有。
明明是夏天,他却觉得寒冷,那种在骨里打颤无论怎样加衣都无法缓解的冷。还有痛,碎掉的指骨慢慢愈合的痛,钻心里挤得密密麻麻再也不肯来的痛。
那首歌有个很浪漫的名字,一生所。
萧逸依旧摇,他不想依赖任何,轻易就能够令他上瘾的东西,无论是还是人。烟灭在床木板,留一个小小的焦黑的坑。
萧逸企图用快来麻痹肉的痛苦,他从后面,单手握住茉莉的腰,依旧轻声地叫她低。他腰送,动得愈发大力,茉莉不说话也不叫,木板床被撞得咯吱作响,几乎散架。
左手不是他的惯用手,烟夹在指间很不习惯,萧逸捻着烟,尝试重新换右手夹住。裹着绷带的指与中指剧烈颤抖,烟一晃,差掉到地上,可是他没有放弃,再度尝试。
光她这件事,就让他受尽苦楚。
苦海翻起恨
那天夜里,萧逸就这样艰难地用右手,完了一整包烟。然后他快步走向饭桌,捡起大麻,朝窗外一扔。那卷大麻在空中掷一抛线,咕咚一声,准无误地落了河里。
他最后问自己,萧逸,一朵玫瑰被你摘来的时候,你会心疼吗?
茉莉又了第二,这回萧逸却扭过去,执拗地拒绝了。
他抑制不住地想起萧矜。
信誓旦旦,百转千回。可后来萧逸重新回到萧家,一见了大小,什么痛啊失去啊,都没有那么深刻了。
离开之前,廖明宪微笑着朝他伸手:“我们有共同的目标,应该合作,表少爷也不想一辈被仇人踩在脚吧。”
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少爷。
她擅作主张带了大麻。
卷烟里燃,她了一,慢慢地将烟气到萧逸脸上。一奇异的芳香弥漫开来,萧逸缓慢悠长地舒了一气,先前好似从骨髓里钻来的疼痛,被压制住了些许,他觉自己全每一骨都轻飘飘起来,里泛起无力酸涩的泡沫。
在世间难逃避命运
“没事的,这是医用大麻。”
但随着烟雾散去,疼痛卷土重来,甚至比起刚刚,还要加剧几重。
红红落叶长埋尘土
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,叶世带廖明宪来探望他,说是探望,其实是确认里应外合的细则。
的时候,她突然觉得他很悲伤。
后来几天里,萧逸也是这样持续地失眠,每天晚上要么躺在床上睁到天亮,要么起床披一件衣服站在窗前,静静地听河经过时席卷冲刷岸边石块的声响。
“不用叫我表少爷。”萧逸淡淡。
终于右手的两手指勉颤抖地夹住了烟,萧逸凑过去了一,平静来。夹着烟的指尖被火星烤得温极了,仿佛幼时母亲怀抱的温度。依稀记得那个时候,他的母亲还是在的。
……
他和她,撞得支离破碎的息,渐渐填满这空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