陷阱很古老,应该是当地原住民设的,挖得足够深,抬只能看见层层叠叠的树叶和一小片夜空,幸好早已弃用多年,底没什么锐机关,否则我们必死无疑。
我悄悄钻帐篷,循着那抹微弱的绿荧光前行,萧逸没拉得住,只能紧跟在我后。
本来爹地妈咪都决反对我参加,耐不住我磨泡,又绝威,他们才勉。又帮萧逸报了名,吩咐他一定要看好我,我消失在他视野的时长不允许超过三秒钟。
第四天深夜,我推醒萧逸,告诉他,刚刚透过敞篷的隙,我又瞥见了那只闪着荧绿光芒的蝴蝶,在一株羊齿植的末端停留了几秒,振翅离开时的姿态优雅万千。
地的女儿,陪着爹地。”
我们紧随大队,白天训练游玩,晚上挑选步旁的平坦地势扎营,我和萧逸睡同一个帐篷。
我失望极了,拉着萧逸准备打回府。日后我复盘这晚历险,觉得就是往回走的时候拐岔了方向,于是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。
萧逸受冷遇的况,一直持续到我们升读中学才有所改善。
第三天夜晚睡前,我半梦半醒间看见了一只蓝绿蝴蝶,翅膀绮丽,天鹅绒般深沉优雅的黑前翼,后翅缀着松石绿的环形花纹,发幽幽荧光,漂亮而神秘。
长夜漫漫,只有手电筒发微弱白光,照亮我与萧逸的脸。突然扑闪了两,彻底熄灭。
四周山峦黑影匍匐着,好似陷酣睡。离开营地好一段距离,我才敢拧开手电筒,白光照亮前路,我们紧张又兴奋地在蕨类植与灌木丛中穿行,枝叶繁密柔,沾着夜间雾湿气,悉悉索索地过小。
像极了百科课本里介绍过的绿鸟翼凤蝶,但这种极为珍稀的蝴蝶基本只存活于澳大利亚的带雨林之中。
蝴蝶在前方低旋飞行,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我们拐了一次方向,又拐了一次,或许不止两次,最终绕过一棵参天杉树,视野突然彻底失去了那抹荧绿。
中一那年,校方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一所中学合办童军夏令营,前往阿巴拉契亚山脉东区域,即蓝岭山脉,行野外实践。为期一周,旨在磨砺青少年心理意志,锻炼生存技能。
说不慌乱是假的,来回绕了几圈,大脑对方向和距离的判断产生了偏差,总觉始终在原地打转。急之,我与萧逸不慎双双坠一个废弃的捕猎陷阱。
“没电了,怎么办?”
掀开帐篷,整座营地都已沉睡在漆黑之中,脚零星几盏夜灯发霭霭昏黄的光。万籁俱寂,偶尔传来几声细微虫鸣,那只蓝绿蝴蝶低低地在郁的夜里翩跹,倏地晃动翅膀,朝着远方轻盈离去。
萧家国方面的联络人亲自派遣保镖队,荷枪实弹护送我们前往夏令营基地,集合在一所州立公园。
我们被困在地。
一夜未眠,天快亮的时候,我还与萧逸彼此安,没关系,我们离开得应该不算太远,等待救援就好了。
蝴蝶消失了。
只剩漆黑幽深的静谧,耳边空气嗡嗡动,空气里好似漾起波纹。
“别怕。”
脚土壤湿,生零碎杂草,四周岩光,遍布湿粘的苔藓,没有支撑,无法借力攀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