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  01  葬礼（4）

        抵达廖宅，大厅朝南方向已架好一座神龛，用来供奉那尊自缅甸远dao而来的玉佛。

        手xia见到廖明宪，赶紧迎过来，双手小心翼翼地奉上木匣邀功。匣zi外面用西阵织包裹着，主ti布料由黑金二se织成，中间改为银线白线织chu几朵莲花纹，寸锦寸金，华贵无比。

        木匣缓缓chou开，louchu里面佛像。

        竟是老坑玻璃种里堪称极品的帝王绿，种够老，shuitou足，光是肉yan看着，已经绿得深邃凝重，简直要滴xia来。佛像雕工极为jing1细，线条liu畅，周shen起莹，折she1chu月光般柔和细腻的光泽。

        廖明宪又命人拿来qiang光照she1，只见玉佛满目全翠，通ti发亮发透，前前后后纯净得找不到一丝瑕疵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逸为了接这东西回来，落得个死无葬shen之地，这尊佛倒完好无损，面目雍容，慈眉善目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站在廖明宪shen边冷yan看着，轻嗤一声：“我瞧你也是慈眉善目，倒与这尊佛像有几分相似，可惜只是形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慈眉善目都用上了，怎么着？嫌我老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听chu我的讥讽之音，并不介意，仔细净了手，将玉佛像安置在神龛中央，捻起一炷香就要拜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倏地冷笑起来：“拜什么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廖明宪手上动作一顿，一排手xia整整齐齐站在shen后，全bu低着tou，yan观鼻鼻观心，大气不敢chu一xia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如拜萧逸啊。”我经过他shen边，慢悠悠dao，“你的灾，是萧逸挡的，你的命，是萧逸换的，三跪九叩多拜拜他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声音不大，却足够令大厅里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空气彻底凝滞，廖明宪面se阴沉得可怕，却仍垂眸隐忍不肯发作，稳稳将手中的香cha到佛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自顾自往楼梯走，上楼洗澡。

        淋了雨得赶紧冲个reshui澡，浴室nei白雾茫茫，pi肤很白角质层很薄，re气蒸熏了一会儿，全shen都泛起粉se，连脚趾tou都粉nen，仿佛shui蜜桃剔透的nenpi，轻轻刮一xia就要渗chu淡粉的汁shui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裹着浴袍catou发，低tou才瞧见脚趾大拇指的指甲油缺了一块。

        颜se选的是智利樱桃红，涂了三层，最后亮油封ding，这才红得深邃nong1郁，不失莹run剔透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久前萧逸为我涂的，我从来不zuomei甲，所有指甲都由萧逸亲手修剪整齐，再涂上我喜ai的颜se。好几次我都开玩笑，说逸少外面风光无限，私底xia还不是得乖乖当我的御用mei甲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便挑着眉笑，附和我，说深gan荣幸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逸的手，向来又稳又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喜huan他用这双矜贵无比的手对我的shentizuodian什么，不止是涂指甲，还有好些不便明说的地方，都需要他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深ru照料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晚他照例将我双足拢jin怀里，nie住一只脚捧在掌心，低着tou仔仔细细地开始涂指甲油。萧逸喜huan先浅涂一层底se，静静等待它gan1透，再涂第二层、第三层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待的时间百无聊赖，他就专注地盯着我的脚看，恍惚间我觉得刚刚涂上去的，才不是什么指甲油，而是他的qing意。

        qing意一遍还不够。不够深，不够nong1，定要一层层覆xia来，方能盖我心上盛开的dong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表哥，你真是手巧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幽幽开kou，意有所指。另一只脚空闲着，不怀好意地在萧逸腰腹间蹭来蹭去，白nen脚趾夹住他黑衬衫xia摆，忽地抠紧收拢，一diandian提着从ku腰里chouchu来。萧逸轻咳一声，我就弃了他衣裳，转而拨nong他pi带中间冰冷的金属扣。

        脚趾尖dian着，沿着他的拉链fenghuaxia去，又轻轻往nei踩了一xia，隔着kuzi也不知踩到了什么玩意儿，yingying的rere的，萧逸哼了一声，指尖重重挠了一xia我的脚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受yang，忍不住地往回缩脚，他shi指与拇指骤然发力，扣紧我的脚踝，覆着薄茧的虎kou贴上来摩挲，骨tou一xiazi就酥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脚心酥麻，细nen玲珑的脚趾也不自主地抠紧蜷缩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