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漂亮还不够吗？”我困惑地反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这样一个男人，他问我，矜矜，你爹地吗？

        我悻悻地回手臂，摇了摇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萧存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深夜，或是傍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为我交。

        廖明宪听我这么一说，便知我是三分钟度，似笑非笑地摇摇，不再同我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去，我却突然想起来，朝他扬起嘴角：“我会舞哦，从小就学的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我这么说，廖明宪认真思索了，问我：“那除了漂亮，你有什么特长？演戏还是唱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柔缓的声线令我想起在爹地书房的那些日。

        踮起脚尖，旋转，是致昂贵的巴洛克晶灯，鎏金分枝末端悬着琳琅夺目的晶吊坠。投来的灯光莹剔透，像窗外的月光，化作静默柔和的手势，抚过我全。

我突然有想娱乐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诧异：“你娱乐圈？去什么？整顿娱乐圈风纪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轻轻伸手，抚摸萧存的发，黑茂密的发如草，漾在我掌心，我喃喃声，不自禁地滴落来，被他悉数卷咙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告诉他：“我不会再舞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声音温柔而惨痛。

        声在他唇齿间愈发连缠绵，好似我心尖浮的涟漪，我在刹那间足以了腰，低注视着这个全香港最有权势的男人，唯一能够决定我命运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我很想问他，爹地，你有过谁吗？

        时光悠远，我始终没能明白我在萧存心里，算什么，直到他死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刹那我突然觉得惶恐。收服一个男人，原来这般轻易，唯一需要的，仅仅是贡献自己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角度来看萧存。过往十几年间，每每同他说话，总是我抬起，仰望他的颌线，这个男人的一生，都是活在他人仰视不可攀的目光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裙自腰际慢慢落，我着被萧存抱上了办公桌，或是跪，又或是站的姿态，居临地垂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璀璨如斯，华奢靡，好似永无止境。

        被拒绝后他并没有很失望，只是问了我一句：“听说你只给萧存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仰面，住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爹地都跪在你，全香港都是你的，矜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，我微微扬起巴，两条手臂了个舒展的姿势，在廖明宪面前踮起脚尖，假装一副亟待起舞的模样，神倨傲地望他，转无限骄矜的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起睛，安静望向我，底氤氲克制的血丝，神很复杂，过分虔诚，过分切，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讨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再也没有必要。

        廖明宪就笑：“不大合适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舞，随着萧存的死，一同葬送在岁月长河之中，成了一场无声的祭奠。

        呼灼，唇炽烈，一着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注视着廖明宪的睛，安静地收敛了眸中神采，陷一种长久漠然的黯淡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的？告诉我，在他的书房里？穿着你的练功服还是小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后来的萧矜，当真这一生，再也没有过舞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人知这个夜里，柔纤细的少女，心中缓慢淌过的悲凉。

        风琴悠扬，我却哭了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晶的无数个切割面映无数个我在其中翩翩旋转的叠影，洁白裙摆熠熠生辉，羽一片片交叠掩映，倏地飞扬起来，漂浮在空中，扑朔不止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已经被他碎过一次，我舍不得我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轻轻拉过我的手臂，环上他的脖，像突然生兴致，底溢着光彩：“那么，尊贵的矜小，肯赏脸为我一段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萧存坐在办公桌后安静地瞧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若有所思地：“对，我想起来，有听闻过你会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白他一：“别人什么我就什么呗，你这是瞧不起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可以给你睡，可以给你抱，但你不要叫我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爹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他摇摇，“混娱乐圈，大多要低眉顺，懂得瞧大老板脸，你要是去了，怕不是整个娱乐圈都得洗牌，看你萧大小脸行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扇窗忘了关，深夜的风像柄薄刀似的袭来，起垂地的天鹅绒窗帘，暮秋桂花的清冷幽香，还有遥远的琴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无关名利，无关望，只有，纯粹的，你有过吗？

        我低，茫然而失神，直视着他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TBC

        “胡说，我哪里这样可怕？我很有职业素养的好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我没有问，我怕他的答案会令我心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哪里不合适了？”我撇撇嘴，“材相貌，你说我哪输给市面上通的女明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