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找了个人问了问，发现从那天过后，外面已经过去了二十年。

二十年，她算了算，当初寻言要是活xia来了的话，现在大概是三十六岁了。

鹿悠又一路问了过去，二十年前那个在长安城中极富盛名的捉妖世家的家主现在在哪里？

但是很多人都摇了摇tou说不知dao，直到鹿悠问到了一个包zi铺的老板，那个老板说他昨天才刚见过他。

鹿悠听到了之后十分激动：“那您知dao他现在在哪吗？”

“他现在在哪我不知dao，但是他以往基本上都是这个dian来我的店里。”老板一边把蒸笼摆好，一边跟鹿悠聊着天：“因为只有我才会给他吃的嘛……”

“那……”就在鹿悠继续想要说什么的时候，外面jin来了一个步履蹒跚、衣衫褴褛的乞丐，zhu着一gen捡来的破树枝，慢慢走jin铺nei。

“喏，你找的是他吧？”包zi铺的老板看着鹿悠，抬起嘴朝他努了努，然后顺手从蒸笼里拿了两个蒸好的包zi，扔到了门kouchu1，对那个乞丐说：“去吃吧。”

那个乞丐便zhu着树枝慢慢走chu去了，走到那两个因为在地上gun了几圈，而沾了不少尘土的包zi一边，他俯xiashenzi捡了起来，然后狼吞虎咽的saijin嘴里。

“他怎么会……”

因为这个乞丐是披tou散发的，所以鹿悠全程没有看到他的脸，不敢上前去确认，可她却确确实实的看到了他是少了一个胳膊的，一想到寻言现在是如此狼狈的样zi，鹿悠心尖狠狠地一颤，gan觉yan前的视线在渐渐模糊。

“这个啊……二十年前的时候寻府突然变成了废墟，听说是因为捉了这么多年的妖，得罪的不gan1净的东西太多了，所以仇家找上门来了……”老板挠了挠tou，跟鹿悠解释dao：“当人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，没了个胳膊，浑shen全是血，半边脸都是烂的，就那么趴在地上，治好之后却发现他整个人都傻了，没有胳膊也瞎了一只yan，生活上的事qing完全不能自己照顾自己……”

“本来一开始是有很多人帮他的，毕竟我们大家之前受到了很多他的照顾，但自从传chu来他shen上有不少妖的诅咒，很多人怕波及到自己，都渐渐疏远了他，原来他府上的那些人也不堪liu言的攻击，也都跑了。直到现在，也就还只有我和另一家买菜的人还在给他饭吃……”

“我把包zi扔chu去，是因为我店里的客人之前找我算账，说不许让他chu现在我的店里，否则他们就不来了。这个店铺是要养活我们一家五kou的，所以我就只好把包zi扔chu，好让他在外面吃……”

鹿悠听到这里，整个心脏都在颤抖，她看到寻言吃完了包zi，zhu着树枝离开了包zi铺门kou，连忙dao了声谢谢，追了chu去。

她紧紧地跟在他的shen后，想叫他，但又不敢叫chu声。

害怕、惊喜、难过。

这三种qing绪的来回切换让她痛苦至极，她抿着小嘴，看着他的背影，yan泪在yan眶里打转转。

她跟着他走了好久好久，走到了城外的一chu1半塌的破庙里，她看着他娴熟的穿过足有半人gao的野草，走jin庙中找了个地方坐xia，抬起脸看着天空发呆。

这时候，鹿悠才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：

一半的脸满是斑驳的、磕磕绊绊的伤疤，那半边的yan睛已经瞎掉了，睁不开。他的另一半边的脸上满是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