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千表面微笑着，看着他站起来的同时绅士地系上西装纽扣，心里却在叹气：不知以后让梁乔过来跟他谈正事会不会事半功倍？

“……我们和梵花杂志一直是竞争关系，风格重合度也非常，关于以后两家的协调问题，关总有没有什么想法？”

中间梁乔去上洗手间，站起来的时候意识往对面瞟了一，刚好对上关衡似乎一直投向这里没挪开过的目光。

对方盯着前方毫无反应，万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梁乔没在座位上……她稍稍提声音又喊了一声，“――关总？”

舒楠戳戳埋吃得正的梁乔，小声说：“乔，要不你还是过去坐吧，再这样我会爆而亡的。”

洗手间的池设得偏低，梁乔弯着腰认真地洗手――刚才剥虾虽然了手套，但总觉得手指有些黏腻，她用洗手搓了好一会儿，冲净后又欣赏了一会儿在老家时被棒棒糖小姑娘涂得大红指甲油。

她若无其事地别开，转了包厢。

她刚要再给自己满上，张伟拎着一瓶刚开的白酒跑过来，笑嘻嘻给她满上，“梁小，我也敬你一杯吧。”

“好啊。”梁乔笑笑。

这句话总觉得跟上午对所有同事说的那句“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”有哪里不太一样，这里的暗示梁乔比谁都清楚，也只装作没听懂，笑得愈发动人。

然后剩的就两了。

哎，天生丽质，涂什么颜都好看。

其实这种时候本该敬领导的，但人翘着二郎坐在那儿，气势如同帝王临朝一般，全程筷都没动过一，更别提酒杯了。

关衡猛然回神，偏看她一，放酒杯：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
除了刚来时豪气万千地让大家随便吃不用客气，其他时间他都在和万千聊工作上的事，偶尔两人喝一杯，连跟其他人意思意思的意思都没有。

她眉一挑看向张伟，后者冲她眨眨，小声说：“你留着和小胖喝吧，老大不让你喝酒。”

舒楠的小圆脸瞬间皱成一团，苦哈哈地往嘴巴里了一块蟹肉――吃得焦虑又满足。

张伟一直跑来跑去忙着招呼大家吃吃喝喝，偶尔拉着同事敬几杯酒，或者被人拉着敬几杯酒。

“来，我们也喝一杯。”梁乔给自己和舒楠分别倒了一杯酒，俩人兴致地碰完杯，舒楠小小抿着，梁乔第一杯酒没敢喝得太猛，先抿了一小――嗯，这酒不错！

旁边一直竖着耳朵的小胖显然也听到了，气愤地拿筷指着他，嘴里还了一大块狮，齿不清地冲他喊：“叫谁胖呢你！”

自从那个男同事想过去坐被他吓走之后，就没人有胆上了。

张伟跟她碰杯：“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哈哈。”

“哎呀你听错了，我明明叫的小女。”张伟打着哈哈一溜烟儿跑了。

碰完杯喝了一，然后就发现不对――这特么是雪碧吧？

了。

“好机会啊，正好锻炼一你的心理承受能力，”梁乔在桌底拍拍她的安抚，“――如何在躁狂症患者上司的神荼毒安稳地吃饭，这也是一项生存技能，你加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