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呢？”贝唯西不愿意，“我至少也要待上几个小时吧，不可能让你等着。”

“别装得好像一副可怜兮兮的样，当我看不来吗？你这个人就是擅长蹬鼻上脸。”

“所以，你把生活费的那张卡也给他们？”

“……”

还了好几年，”贝唯西说，“欠的远不止这，可再多他们也拿不来，最后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
过了好一会儿，凌谦才开：“……你怎么又这么叫我。”

凌谦抢话：“我不去，我就陪你过去。”

“不能算了啊，”贝唯西说，“当我欠你的吧，我以后慢慢还，可以肉偿。”

“嗯，晕得很，”贝唯西问，“你会生我的气吗？要是会，我以后就乖一。”

“哦，还有一个说法，”贝唯西的语速依旧是慢悠悠的，“被偏的有恃无恐。”

“对你而言还是少得可怜，”贝唯西说，“你妈妈给他们的，远远不止这些了。我认真算过，分期打钱，我在你家呆上多久，才足够让我把欠他们的还净，好不留愧疚一走了之。”

凌谦又不吭声。

“……”

“明天我还是想陪你去。”凌谦说。

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！”凌谦喊。

“挂念我们家的小少爷，”贝唯西说，“那些日里我可太苦恼了，想着，等我们分开了，天知我得惦记多久，会不会就这么惦记一辈。”

贝唯西叹了气：“……确实有儿。”

“少得可怜对吧？”贝唯西问。

贝唯

“真的不用，”贝唯西说，“我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算了，归结底那些都是我妈自己折腾来的，她乐意，也怪不了谁。”凌谦说。

“还好，小少爷也挂念我，”贝唯西说，“你知什么叫恃而骄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凌谦没料到他居然好意思承认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。

“……你真的喝多了。”凌谦说。

“……二十多万？”

“对不起，但只有一开始那么想过，很快就后悔了，”贝唯西说，“越是喜你，就越后悔，所以我那时候一直想着要提前跑路。”

凌谦警觉：“你挂念什么呢？”

贝唯西握着手机，笑了起来。

“不是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……”凌谦赶忙否认，“毕竟是十多年前，考虑到通货膨胀……”

“再不答应我要生气了，”凌谦气势汹汹，“我们四天没见面了！整整四天！”

“既然你没意见，那就这么定了。”贝唯西说。

“你不会真的因为跟我领过证就生我的气吧？”贝唯西快速爬上德地。

凌谦想了想：“……那，那我来接你总可以吧！”

凌谦沉默了会儿，说：“可是你算计这些，我确实不太兴。”

“对不起，别生我的气，我知错了，”贝唯西冲他装可怜，“生气也可以，你可以适度的对我发一脾气。”

“我以前觉得，欠他们的是我这辈心里的一刺，能还上就轻松了，所以很多事，无论愿不愿意，我都会听他们的话，”贝唯西说，“然后发现，还了也轻松不了。凡事都有代价，为了放他们，我又有了新的挂念。”

“多可啊，让我叫吧，”贝唯西说，“我发誓没有讽刺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