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妆伸了伸懒腰,微微扬起巴,眉犹带着被望浸过后的妩媚,神却多了丝冷肃。
两人发回季家。
季寒初给的肯定是真正的解药,戚烬舍不得殷青湮受苦,一定会尽快将解药给她喂。
她故意问:“真不跑了?”
*
他毒了?
“我给你撑腰。”
额上包扎的伤,大家都默契地装作看不到。
红妆看着他走的,心里不是不遗憾,要不是她着急赶回季家,真想跟上去看一看他的选择。
不痛,但好,丝丝酥麻的觉从他的手指传来,让她忍不住小小地哆嗦了一。
他拿指了红妆的鼻,笑:“坏家伙。”
红妆的睛弯起,笑容不减:“季三哥哥好厉害呀。”
但到底是选的哪一颗,这就不好说了。
季寒初穿好衣服,起,走到她边。他的手指很长,扣着她的腰肢,几乎能把她全都收到掌中。
红妆了鼻,定定地看着他,她不掩藏绪,和欣都真实地写在里,直观地透给他。
那人背着他的命,转离去,影渐渐消失在日。
戚烬背着昏迷的殷青湮告别,临走时季寒初递给他一个药,告诉他里面装着他制的解药。
从前她以为,他襟里藏着山河,从他的里能见天地、见万、见众生。
暧昧又挑衅,带漫不经心的懒散,和有恃无恐的得意。
季寒初的声音从耳后传来:“哪怕豁命去,我也断然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分毫。你莫要担心,只欺负别人。”
她放肆、奔逐、浪,他沉默、包容、隐忍。
红妆望着湖面,睛余光里看到正在穿衣的男人,不知怎么,想到了昨晚上看到的,他伤痕累累的背。肩两枚箭矢伤,剑伤穿骨伤筋,等再定了定神,是他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模样。
这么多年,只有师和他将她疼到了骨里。
红妆被他笼着,到他抬起胳膊,圈住自己,然后在自己的后腰上掐了一把。
季寒初抱着她,微微俯视着,从鼻尖“嗯”一声,“不跑。”
今天他们要动回季家。
红妆嚼着芽糖,看他若无其事地接过去,淡淡地谢,就像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。
他是她的山河,是她的梦。
她抿抿唇,想到昨天他跪在地上时底翻涌的阴暗的,又觉得这个选择不是那么难猜。
……
红妆鼻音浅浅,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,问:“季三哥哥,要是我们这趟回去,他们欺负我怎么办?”
季寒初没看她,轻轻一笑,与戚烬拜别。
一只手钳制住她的手腕,另一只手在她腰后作祟,低哑的声音响起,从嗓里发的音节,随着膛微微震动,男的望浑然天成。
反正在劫难逃,那就不逃。
面上的波光绵延交错,粼粼如梦。
季寒初睛漆黑,满七六,掌心温度灼人。红妆抱住他,耳朵贴在他肩,正好是那剑伤的位置,她隔着衣服轻轻吻上去,呼间,心快起来,有种尘埃落定的满足。
可如今她突然懂了,她是芸芸众生,而他才是山河本。
娘的,她心尖发了。
红妆慢慢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