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乔乔,”杨兰问我,“也不过年过节的,怎么这时候回家了?”
陈瑀生日第二天,他被叫去学校有什么紧急训练;陈东升一大早去了公司;家里只剩我和杨兰两个人。
“正好学校没啥事,而且赶上我哥生日嘛,就回来了。”
“嗯,”她说,“我打算送你chu国留学,你觉得呢?”
chu国留学?这么大的事qing她说起来像是“今天吃饭了吗?”这么简单一样。
“我没这个打算。”我说。
和陈瑀异地已经够困扰我了,还异国?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
“chu国长长见识,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。”
又是这样谈判者的姿态。算计、算计还是算计。
“我不想。”我懒得和她说话,从沙发上起shen,打算回自己的房间。
“你以为我guan不了你吗?”
真可笑。
“你什么时候guan过我?”我说。
杨兰的脸青一阵白一阵,很久都没说话。我懒得看她演戏,抬脚就想走,谁知她突然说了句——
“放过我儿zi。”
什么?
脚xia地面突然变得ruan绵绵的,我有些站不住,缓缓转shen——
她这是哭了?
“放过我儿zi。”她说,“求你。”
“你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扶着楼梯扶手,说。
“你是不是在报复我?”她突然喊chu声,“你要报复的话就冲着我来!”
“别伤害小瑀,好不好?”她语气又ruanxia来,yan泪扑簌扑簌往xia掉。
“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……”我也快站不住了,双tui打ruan。
“你明白!”她突然向我扑过来,双手抓着我的肩膀,长长的指甲要扎到我的肉里去。
“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!好不好!好不好啊……”
她的双手hua落,脸上的妆都哭花了,坐在了地上。
“真狼狈啊。”我心想。
原来没有妆容和气质加成的杨兰,也和普通的五十岁妇女没有什么区别。
我站在台阶上,居gao临xia地看她,我没有报复她,真的。
但是我却实实在在gan受到了报复的快gan。
“你知dao了什么?”我平静xia来,问她。
她抬着tou,脸上一dao又一dao泪痕,我突然觉得有dian辛酸,看她这样倒觉得有些可怜。
关乔啊关乔,你忘了当初她是怎么抛弃你的吗?
“看来是真的。”她连说了好几遍,喃喃自语般。
“你说什么是真的?”
她突然大笑起来,笑着chuan不上气、又开始哭;哭得chuan不上气、就开始咳嗽。
我渐渐对她不耐烦起来。
“你没什么要说的,那我就回房间去了。”
“你别走!”她呵一声,我也真的停xia了。
倒不是迫于她的淫威,而是那一瞬间,我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,回到了他们抛弃我的那一天。
当初的我,也是这样苦苦哀求他们的吧?求他们别走、别走。
我转过shen来,眨了一xia泛酸的yan睛,有泪liuxia来。
“gan1嘛要在这个女人面前哭?”我在心里骂自己,但骂得越狠,脸上的泪倒liu得更加汹涌。
我gan1脆不去guan它。
“原来真的、真的、怎么会……”她又开始那一套了——笑了哭、哭了笑的。
“你有完没完?”我问。
她甩了一个yan刀zi给我,恶狠狠地说:“为什么要这样?那是你的亲哥哥!”
看来她确实什么都知dao了。
也看来,我的确是她的亲生女儿。
真扫兴。
“那天,你听到了是吧?”我明知故问。
“不确定,但昨天我又听到了。”
“昨天?”我xia了台阶,站在她正面前,“你昨天偷听了?”.
“偷听?”或者是觉得需要抬着tou和我对视,气势不够,她又站了起来。
“我家、我儿zi,我偷听?”
没有“我女儿”。
我一xiaqing绪上来,说:“对,我就是和陈瑀在一起了,早在一起了。”
离得越近,越能看清楚——她脸上的pi在抖动。
“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?!”她抬起胳膊,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。
我被打的一个踉跄,险些摔倒。
右边脸一阵一阵地泛疼,我猜它一定zhong了;嘴角有什么东西liuxia来,手背一抹,原来是血。
我笑一声,也瞪大yan睛看着她,话语却不紧不慢——
“有其母必有其女,gan谢您的言传shen教。”
“你!”
她显然更加生气了,整个人都在抖,连鼻孔都一翕一张的。
“那只扳指,是邓珍瑜爸爸的吧?”
“你们早就有一tui了吧?让我猜猜,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