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一从16楼来,那他得多疼啊。可他没掉泪,他甚至还是着笑的啊。
“和她亲近的人都没有好场!”
“小丫!你是不是疯了?在警局胡闹!”那老警察开始训斥我了。
不断回响、不断回响,然后“轰”地一声,歌声停止了。
知不知自己上背了条人命?还有那些警察、那些穿制服的警察竟然放他走?难不应该直接把他从审讯室里拖来,丢到监狱里去!再选一个好日,一枪把他毙了!即使这样,也还不够解恨!他那一条烂命怎么能和修一比呢?
“我说了,我要等修一妈妈来。”我平静。汗湿的手心贴着手机,像双面胶似的,把二者粘起来,分不开,形成一。以至于那只手挂断键时都有些不利索。
“小妹妹,接呗。让你哥把你接走。”他的语气中夹杂着期待。
谁在说话?
真疼。那一要疼泪来。
眯着仔细看,那不是我爸我妈,那就一个人,是修一。可他上的血迹怎么又回来了,就跟中午我见到的时候一样——
我木然地站在一旁,看着修一:他上的血迹被清洗净了,脸还是红的,睫又黑又长,像睡着了的婴儿。
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修一妈妈。她好漂亮,像画报上的女明星。怪不得修一也长得那么好看、那么致。
持久的耳鸣后,我听到了一个声音:
已经快六了,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。陈瑀是结束训练了吗?现在是要去吃饭吗?今天一天是不是很辛苦啊?
“修一!修一啊!”警察们终于联系上了修一妈妈,我们和两个警察一起来到了停尸间。“你醒醒,你醒醒……”修一妈妈摇晃着修一的,“妈妈再也不去赌了,你醒醒!你起来!”
周围警察在拉我:“小姑娘!别冲动!你在什么?”
是神灵……还是鬼?
他上盖着一层布,谁也没有勇气把它揭开。
我只心想了这么几个问题,就想不去了——心太疼了,一一的。每一个问题就像鞭一样,在我的心上,反反复复。
那位年长的警察冲着年轻警察喊:“不是让你看着她吗?怎么的活!还嫌这不够乱是吧?!”
“站住!不许走!你这个杀人凶手!”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,那么嘹亮又那么沧桑,简直不像我发的。
他太了,我揪不到他的衣领,只好揪住他的袖—他穿着笔直的西装、面料也如此舒适,连袖都的考究,还缀着鎏金袖扣。
那时我冲租车,正看到他从天坠落,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支玫瑰花,他很快就掉在了地上,淌着一摊血,像玫瑰花盛开。血是玫瑰的颜,血把玫瑰染的更红了。
我真恨我不够,这样被拽的就不仅仅是他的袖扣……我可以把他的咙抠来、把他的掉,把他的珠挖来……对!就挖他的珠来,甩到地上,没准那轱辘落的声音比袖扣还好听呢!
混乱之中,Jason长臂一挥,将我甩了去,我的腰撞到了桌角。
他的一番大理我全没听去,我正沉浸在我的脑海里听好听的声音呢。
我不说话,他当我是服了,劝:“你也不小了,丫。咱可不兴这么不理智啊。你这样想,他法律上能逃脱惩罚,德上能吗?就算他自己心里过得去,就今天这一,他婚是别想结了。别说结婚了,今天他的亲戚朋友什么的都在,都知他是什么德行的人了,他还能在社会上混吗?他还能在北京站住脚吗?”
“您节哀顺变吧。还得准备以后的事呢。”其中的一个警察。
前似是有闪光灯在闪,一一的不停歇。我好像看到了我爸妈正躺在那里!
安静了,大家都安静了来。我也松了力,手中的袖扣到地面上发叮叮当当的声音。我看着那颗袖扣动、直到最终停,声音消尽。原来刚才我们都太用力了,那考究的袖扣被生生的拽了来。
咣。
耳边响起了他的歌声:“我好想好想飞,逃离这个疯狂的世界……”
“小李,你把他送去!”那位老警察对年轻警察了命令,年轻警察带着Jason走了。
“噔噔、噔噔噔噔、噔噔噔噔……”声音由远及近,这可不是我脑海中的声音……这熟悉的林琴声,是我的手机铃声。
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,年轻警察帮我拿了过来。来电显示是我“最的哥哥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