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好,一朝同饮,一生一世永缠绵……
是了……
在那个山里时,在自己还被毒所困时,他便对她承诺,说要娶她。
或许那个时候更多的是责任,和作为男的担当,可自知晓救他地必定是戚岁柔之后,那份责任与担当,就立刻化作了对于师,对于这个从小教导自己直至长大的女的恋。
这份转变只在瞬息,却已然将沈岁的心翻腾起了惊涛骇浪,潜移默化地印刻在了心间。
――待此间事了,他定要同她说清楚,明白,若她愿意,他便要给她一场盛大的婚仪。
――他是这样想过的。
所以在这番房花烛的场景中时,沈岁只呆滞了一瞬,便坦然接受了。
梦境映照现实,大抵如此吧……
许是因为心中所想化作了实质,沈岁接过葫芦时手微微地颤抖着,佩剑飞虹嗡鸣不止,不断在他腰间的乾坤袋中震,且不止是他的,连带着那名师弟的乾坤袋也震了起来。
可这微弱的灵力波动无法将沈岁从“心甘愿”中惊醒。
在戚岁柔脉脉的注视,他只微微仰起巴,要将葫芦里的酒饮――
“沈岁,醒醒!”
酒与唇尖将未之际,一淡蓝光束飞驰而来,将沈岁手中的葫芦打掉,酒洒落在,竟不是清凉,反倒有些灼烧之意。
沈岁顺着那蓝影定睛一看,光晕闪过,一柄长剑稳稳地悬停在半空中,剑穗也恣意飞扬着,朱红的灵石周也萦绕着淡蓝的灵力。
是碧宵!
戚岁柔的佩剑碧宵!
沈岁心中一凛,顿觉这场景不对劲。
若是师的佩剑,那他边的“戚岁柔”又怎会在成婚之时召碧宵?!还有那声与戚岁柔声音别无二致的“沈岁”。
顷刻间剧痛起来,沈岁眉紧锁,在万千针扎的剧烈疼痛中拨云见月――那次在山里,那女修分明亲拒绝了自己的求娶!
既是拒绝,又怎会如这般详细地准备婚仪,同自己结亲!
所有的怪异之在这一刹那纷至沓来。
不论是重逢后的声声“师弟”,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温柔气度,甚至是婚服加一脸小女儿家的羞涩,全是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