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凌晨发的……明明昨晚还摔倒装可怜来搏她同,转便恐吓起黎杰森了。
她何尝不知秦铄也只是在她面前扮乖好说话,现在或许他有顾忌,可如若将来他不想顾忌了,她要如何约束他?
她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他没将顾虑说全,夏追却不傻,稍一想便懂他的言之意:“发邮件的人……”
凉透脏腑。
基于他能在信息科技领域产生的价值。他是有副好脑,但他上的利益牵扯同样令人咋。倘若这次真的事,谁敢冒着信息再一次密的风险继续用他?
而一旦被研究所弃用,他也将失去政府的庇护,届时他又要如何应对沃尔顿家族施加的压力?
相伴这么多年,她受黎杰森许多恩惠,最终却得他要躲研究所去。
除了他还有谁敢这样?
早晚的事,只是在此刻应验了。
冬天太厚重了,夜黑得发蓝。
青年笑了:“你没什么好抱歉的。”
夏追没说话,沉默地应诺了。
她知,黎杰森这个人是不喜拘束的。他逃来华国是为了自由,A大也是。他或许喜计算机,但研究所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得到政府的庇护。她没问过他此后未来的规划,但不用想也知是满世界地转――而如今,他连住在外面的自由都没有了。
到这一刻,夏追才恍然大悟为何黎杰森一直笃定他们会分开。
雪花被风散,落在地上,落在枝上,落在湖面上,落不到他们上。
温言。
夏追别过脸不看他,试图转移话题:“我不会让温言把那些东西发去,你可以不用搬走。”
“邮件中其实还警告我不要告诉将这件事告诉你,否则他照样会将数据文件挂去。”黎杰森缓缓,“但我认为你该知这件事。”
“你不会让他发去的,是吗?”他笑了一声,低而凉,像是在嘲讽什么,“我想,他会听你的。”
温言装得痛改前非、温柔小意,实际从来都没改变过,依旧是四年前那条专横狠毒、睚眦必报的疯狗。
这总算不用淋雪了。夏追的屁隔着厚衣接僵的木板,这才恍然发觉木也被冻得像冰一般。
“这些事,是温言的,不是你的,你没有错。”他脆蹲在她面前,抬望着她说,“我为你的事也是我自己愿意的,你不欠我。夏,你不用觉得抱歉。”
这是没有第二个选项的选择题。
她想自己一耳光,但脸上却什么表都摆不,只是巴巴地说:“抱歉。”
“还能是谁呢?”黎杰森转,平静地牵起她了亭坐。
女孩攥紧了手中的围巾。
“我不能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柔和,像化在发梢的雪,“就算这一次你阻止了他,那一次呢?我已经没有筹码和他们对抗了,一个温言我都应付不来,之后秦铄要是也决定对付我的话……我不能冒险。”
――她不走,他也会被走的。
夏追意识想说秦铄不会这样,可话到嘴边自己都觉得可笑。
不,不对――他不可能一夕之间便将项目数据盗,能在今天发邮件,说明这事他早有预谋。或许在回国时、回国前,他便敲定了计划偷数据来对付黎杰森。
“那数据怎么办?”夏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