澹澹的
影,描成细细的黛眉,和涂得鲜红的双唇,完全覆盖了岁月与生活的侵蚀,让她
依旧光彩照人。
镜中的女拿起梳,将那长长的黑发从中间分开,然后分成两缕在脑后
聚拢,用一枚紫的塑料发夹固定住,这枚发夹上装饰着一个布制的蝴蝶结,虽
然很是朴素与不起,但装饰在女的上却是那幺的协调,就如同她本人一般
温柔恬。
看到这枚发夹,却让我心中有些难过,因为那是爸爸生前送过妈妈的礼ww
W.B.wAg,妈妈一直都很珍视地收藏着。
往常的时候,我很喜看妈妈对着镜梳,喜看那如丝绸般顺的乌发
从梳的齿间淌的样,喜看到那枚紫的蝴蝶停驻在她臻首上,但今
天看到同样的人、同样的乌发、同样的蝴蝶,我却没有往日的那种觉了。
因为桌面上的那些化妆品,以及缀在妈妈白玉般耳垂上的金耳环,都不是
我们这个家庭里应有的,那是一个令我反的男人所送的。
这些东西背后的价格不是我们家可以承担,就算是爸爸还活着的时候,要为
妈妈添置几件首饰,也很不容易,但在这个男人中,金钱似乎本不是问题,
随手就可以拿来,花在他想要追逐的女人上。
金钱就像是有一种力般,不仅让我们为之奔波不已,也让爸爸为之送命,
更是堂而皇之的我的家庭,并且现在妈妈上。
妈妈梳理好了发,忽而抿抿嘴看看红的痕迹,忽而睁大睛观察影是
否有纰漏,她的脸上有忐忑不安的神,但那神中隐约透着些许的兴奋,
有些类似小朋友在父母底偷吃东西的觉。
她对着镜端详了半天,好像终于定了决心般,轻轻咬了咬涂着红的
唇,洁白如玉的牙齿在镜中一闪而过,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镜中的妈妈好陌生。
「妈妈,你要去哪里?」
我忍不住开问了。
妈妈好像此时才意识到我的存在般,她柔白纤细的手指轻轻理了理鬓角的几
缕发丝,似乎有些不自然地轻声:「石,妈妈跟几个朋友约好了,晚上要
去一会儿。」
她边说着,边站起来,双手拢住长发往脑后轻轻一甩,那千万青丝犹如
洒的雨滴般落到她细细的腰间,同时也突了她前那两隆起的双峰
。
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肩连衣裙,轻薄的的确良布料裹在她凹凸有致的
上,将那完的曲线完全展现了来,连衣裙的长度是那个时代的标,只
了两截又细又长的纤白小。
我的心中又是一阵疼,这件连衣裙是妈妈衣橱中仅有的几件比较贵的衣服
之一,那是爸爸在他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上送给她的,妈妈很喜这件衣服,
平时只在去一些重要的场合才穿,爸爸经常说,妈妈穿上这条裙就跟仙女一般
,对此我深表赞同,只不过现在妈妈穿着这条白裙,却是为了另外的人,而她
正要去赴他们的约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