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曼将慢慢搁在膝盖上,将自己抱得紧紧。缩成了小小小小的一团。
在搭理与不搭理中,他还是选择了回答:“…五月初一。刚过芒种。”
…看来这招不行。
……
“嗯。…我想也是。”
别说连夏现在还没回来。就算他回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也是相当不同。一个走路总是倒骨似的拖拖拉拉抬不起脚,一个掷地有声稳稳当当毫不拖泥带。
她怎么一天一个样啊…?
他已经走了。
毕竟她现在什么事也没有。她满心满肚的都是在琢磨怎么能拿他,怎么能尽早策反他得知连夏的弱。所以自然对他的一切全都了如指掌。
直到走去很远,应向离还是困惑得一雾。他完全摸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片刻后,他半蹲,竟然轻轻抛给自己一支小花。
但她上反应过来,压低嗓音凄凄地谢:“…谢谢你。也谢谢你娘亲。”
梁曼直愣愣地抱膝望着远。
她并不抬看他。只微微动了动唇,轻声询问:“…今天是几月几号。”
但隐隐约约的,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又在远响起。
还稍微生些疑惑。他其实纳闷地很,但又实在不好这样直接去问。
乃至于第三回。应向离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提前咳嗽一声,放慢脚步略停了停。但余光只看到那个纤瘦人影抱膝蜷在角落,一动不动。
梁曼的中闪过一丝未加掩饰的真实错愕。
等走到那里时,她果然还缩在角落。
应向离没说话。
应向离迟疑一阵儿。
可第二次路过时,对方依旧不声不响。
她没有看他。低声,闷闷地求:“今天。你能不能,来陪陪我。”
因为一整个无相教里,也就应向离和连夏这两个人会在这样的大天里定不动摇的穿靴!
梁曼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。…真的回来了!
从远开始,应向离的脚步就不由自主慢了来。看到这一幕,他更不知该怎么办了。
女人默然片刻。
“左使大人。你该不会…不会是喜上我了吧?…”
原本扑闪扑闪灵古怪的圆睛没有往日那般有神了。长长的羽睫微垂着,显一楚楚的委屈、无助。
应向离在她面前停。
过了许久。他才带着一难以察觉的艰涩,低低回答:“…我,要去夜巡。”
但还好。没等他想好该有什么动作,对方总算开了。
梁曼独自坐在原。
本来都已经躺了,闭上却怎么也不能好好休息。老有一种不住的念在隐隐作祟,让他无法眠。
被心底某种说不清的想法驱使着。他破天荒地又打破了自己规矩,开始第四回夜巡。
他已经都快要走远了。她却在后柔柔地笑了起来。
今天的一切自然全都是她演的,今天自然也什么日也不是。她从到尾一句解释的话都没说,只是诱导着对方脑补想象了所有故事。
应向离没有回。
她想靠同病相怜拉两人距离。
一,他瞬间了然一切。莫名的,他的心此时也跟着沉去。
应向离这才注意到,她一直在轻轻摸索那只吊坠。
至于为什么每次她都能把时机掐的这样准,一是她有肖映戟这个狗当斥候给她通风报信。而就算肖映戟不在,她自己也能分辨应向离的脚步声。
这人独自置于偌大冰冷的石室中。单薄削瘦的形竟莫名在中透丝惹人怜惜的意味。
之后便也不回地离开。
声音微弱的几不可闻。似乎被风一就要刮散了。
她在怔愣地发呆。
他只低声留一句话:“…我娘亲曾经说,不开心的时候就看一看花。…这样心就会好了。”
每回还不等应向离走过来,梁曼都早早听见了。
等回去自己屋。
没过一会,那个冷心冷面的人去而复返。
只可惜,今天的这一虽然确实又引起了他的注意,但实际效果有限。
梁曼颓然地倒在地上,深深叹气。
踌躇许久。应向离最后还是爬了起来。
应向离实在是一个很难对人敞开心扉的人,他的心理防线太了。哪怕她都装惨成这样,也不过只引得他稍微多说了几句话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