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的错吗......”她喃喃。
像小狗见到半月未见的主人,不敢声,不敢眨,依赖黏人,如履如临。
哭到最后,潭书连掉泪的力气也消失殆尽,静默地靠在覃桀屹怀里,垂低眸,一动不动。
她迷糊地想着。
耳畔声音纷杂,多的是楼层探的脑袋和好奇的视线,还有震耳聋的窃窃私语声。
“不会的,我保证你睁开就能看到我,快睡吧宝宝。”
睡前,覃桀屹燃助眠香薰,往她杯里放了半颗安眠药,潭书的目光紧随在他上,凝瞩不转。
之后,她了一个决定,就是一眨的事。
祁孑译知的话,大概会发指眦裂地去洗掉......
“潭书,不是你的错,不要怪到自己上。”覃桀屹声音冷峻几分,像是责备她把潭桑云的死归罪于自己。
画面又凌乱到他窥探到那张照片后,问那串字母是什么。
――桀屹,我再也没有妈妈了。
潭书泪就又开始掉,无声地掉,一颗接一颗砸在冰凉的瓷砖上,落地可闻。
餐巾纸一张接一张,刚贴上她的面就湿透。覃桀屹的耐心半分未减:“妈妈不会怪你的,宝宝,妈妈她最你了,她会理解你的,你已经得很好了。”
意义吗?
那辆平缓远去的病床,她再也追不上了,呆呆地被丢弃在风雨飘摇的废墟。
梦境与现实零碎交织,时空颠倒。
平静而定地。
“桀屹,我们结婚吧。”
潭书摇,固执地低语着,语序颠倒,“她连我最后的歉都没听到,我甚至在对她发脾气,我永远没有办法弥补了......”
覃桀屹一遍一遍抚摸她的脑袋,亲吻她的额。沉默,却让她能时刻受到他,知她不是伶仃一人。
充斥刺鼻消毒味的走廊,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,医学仪平直拉响的警报......
“不会了,她不会原谅我了......”
突然抓住覃桀屹的手,里满是祈求,覃桀屹向来无所不能,“桀屹,帮帮我......”
从此往后,她的后盾就只剩覃桀屹一个人。
她靠倒在他怀中。声音开始发抖,染上厚重鼻音,一遍一遍重复着同一句话。
潭书从他怀里来,覃桀屹睛也很红,她哑着声说你不要哭。
手里的东西碎了一地,潭书缓慢地抬起腕,将他衣角攥手心,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几乎耗尽她所有力气。
但手牵得很紧。
就这样哭了好久,哭到晕花,沾湿他一大片衣料,再没力气噎。
“妈妈一定在怪我,她生气了,所以用她的离开惩罚我。”
像是用这种方式,知他的存在。
“你会等我睡着了偷偷离开吗?”
......离开去理公司的事,葬礼的事或是潭家的事。
潭书的大脑还迟钝着,对即将面临的事茫然后觉,手脚却麻利地从地上爬起,追去。
“可我真的很她,我不是故意对她没耐心......”
覃桀屹给她泪,说好,我不哭。
覃桀屹将她抱怀中,捂住她的耳朵,说宝宝,难过可以哭来的,他一直在这。
那串字母是什么......
他的话可信度很,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言过。潭书沉默地在被抠着他的指关节。
覃桀屹放杯,附在她额落温柔的吻,掖好被在床沿坐,温声:“睡吧,我陪着你。”
“桀屹,我唯一的亲人也丢我了。”
她垂脑袋,轻声似呢喃:“我再也没有妈妈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