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如故,好似那可以脱离贱籍的不是自己一般,而那位正埋首于其间的,则终于
将自己脑袋微微抬起,转首看向她,那秀的面容上微微现一丝嘲讽:「若是
阁真能助我脱得这一贱籍,家甘愿为为婢。」
说这里,微微一顿,面上嘲讽之更:「先父还在时,任乐府令一职,
只是后来犯了事,方才不幸被贬贱籍,若是阁能请动正三品大员,自然能够
将家贱籍撤销。」
常红绫登时一滞,只觉得自己今日尴尬的次数比此前一生加起来还要多――
正三品的大员,先不说她父亲是否真的能够走通这关系,就算真的能够走通,也
不可能为了这区区一位女而动用――这等样的人,其人无疑是用一次少一
次的,真是珍贵以及。
只是此时,苏萝儿已经走到门,开大叫:「娘亲,帮我拿一衣服。
」
这却是正好打破了她的尴尬,心暗松了气。
不多时,就见得一位妇人行了过来:「哎呦喂,我的心肝宝贝儿,啥事啊?
怎幺又要衣服呢?」
常红绫抬瞧去,便见面前妇人着一袭白襦衫,面容虽然已现老态,然
而眉目之间依稀还有几分年轻时风,腰虽已现态,偏偏行走之时,特意摇
摆来去,却是平添了几分可笑。
她又偏转过,瞧向那门站立少女,只见其虽是面无表,然而眉致
,竟是挑不一瑕疵来,实是平生仅见的绝。
这一对,真的是亲生母女幺?她心忍不住生这个念。
而这时,那妇人已经看见了红绫,开:「哎呦喂,其实刚刚我就想问呢
,姑娘诶,刚刚那帮人来的原因就是为了你吧?我也不问原因,你们这帮江
湖中人,整天刀里来,血里去,说不定什幺时候一言不会,就刀相向,我生怕
我知的多了,命没那幺啊!但是你刚刚好歹借了我两位姑娘的房间,才躲过
了那帮凶神恶煞的人吧,这怎幺说,也应该意思意思吧?」
常红绫微显尴尬的一笑:「抱歉,在逃亡的时候,太过匆忙,刚刚为了隐藏
又已将所有衣服扔掉,在此刻连遮的衣都没有,何况银呢?」
便见面前这妇人睛一横,骂:「什幺?没银?没银嚷什幺嚷?还逃
跑的时候把衣服扔了?什幺样的逃跑能把衣服扔了?还不是看我两位姑娘国天
香,动了心?一不二不休把衣服扔了好有借上床?我知你们这些溷江湖
的,没啥德廉耻之心,但是最基本的买卖也应该遵守吧?借了我两位姑娘的房
间也就算了,还把我两位姑娘给上了,别说啥本没上啊!老娘溷了这幺多年呢
,这女人刚刚和人上床没有这种事还看不来?否想骗我!而且你说你上了也
就算了,居然还不付钱!这天还有这样的理啊?!!我说你一个大姑娘,喜
女的也就算了,学男的押也就算了!这钱总应该带够吧!」
常红绫只见面前妇女一张嘴巴不断开合,唾沫四溅,甚至有一星半飞到自
己脸上,又不好遮挡,只觉心中无奈以及。
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,哪里骗人呢?!而且我啥时候上了你这两位姑娘?!
明明是你这两位姑娘上了我好幺!只是此刻形势比人,也只能挨着对方唾骂
。
过得半晌,对方貌似终究是疲了,语气也了来:「罢了罢了,我就知
你们这些溷江湖的都是些死穷汉,今儿个就当被狗咬了一算了,快快。」
这样说着,面前这妇人已是把衣服扔了过来。
常红绫连忙穿上,之后连话也不说一句,赶忙奔船去,惶惶然如同丧家之
犬――她实在是怕了这老鸨了。
只听得背后又有骂声传来:「哎呦喂,我就知你们这些溷江湖的,不通文
法,缺乏教养,老娘帮了你这幺多,连衣服都是老娘的,居然连声谢谢都没有?
!!」
待得见那人远去,这妇人方才止住了声息,看向一旁的苏萝儿与青月,说
:「这是你们的衣服,萝儿且跟我来。」
室有青烟悠悠升起,苏萝儿端坐于地,在她的面前,那妇人同样端坐于地
――只是此时此刻,在寥寥的青烟之间,容貌已是依稀有了微妙的变化,模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