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娘闻言接过名帖,名帖厚实致,落字风骨遒劲,瞧着就不是寻常人,“难……是新上任的刺史?”
青姬:“他是什么,那模样我瞧着顺!”言之意便是要赴约了。
白娘担心:“若是你们真成了,他过两年回长安,你也跟去?”
那不还有两年?青姬无所谓:“自然不去,只是嘛……”
白娘不赞同她的态度,“小青,行事当思之长远。”
青姬噘了噘嘴,不以为然:“这八字还没一撇呢,你想得太远了,说不得他是个浑人,我俩本就没有后续!……我且去会会!”言罢从白娘手中走名帖,快步溜回里屋。
白娘看着她轻快的背影,笑嗔:“这小妮!”
金灿灿的银杏铺了一地,间或被风扬起,翻飞如蝶。
青姬便多看了两。
“青姬姑娘,久等了。”
青姬回眸,笑:“不过半盏茶时间,哪里算得上久。”
见他将一件雪白狐斗篷抖开,抬臂环绕而来,将她裹斗篷。
“这……”青姬疑惑地望他。
裴文禄拧着眉,柔声:“已深秋,青姬姑娘穿得这么少,也不怕冻坏了。”说着,将斗篷的系绳理来。
青姬垂眸,原来他是去给她拿斗篷了。
裴文禄将系绳打好结,指尖过她的颌,惊觉凉意,“青姬姑娘……”他垂眸看她,青姬听他唤她,盈盈一双回望过去。
这一惹得他心加速,男女之间的愫迷乱开,竟不自禁握住她的手试温,冰冰凉一只小手,那温度浸到他心里。
“这么冷,为何不说?”嘴上责备着,他转到她的侧替她挡风,“去酒楼吧,去那儿缓缓,正好也差不多到午膳时间了。”
那只手青姬没去,他用大手包住了,想将她捂。
真。青姬垂眸,任他牵着,觉得这觉好。
“我想吃鱼。”青姬突然。
裴文禄觉得她说话直白可,笑:“只要是酒楼能的,都任你选,早在京时便听闻过西湖醋鱼,现托青姬姑娘的福,小生也可跟一二。”
青姬被他握住的那只小手在他手心握成拳,她挣扎着张开,裴文禄以为她不喜自己唐突,连忙松了桎梏,任她逃开。
她却不走,张开手又贴住他,与他十指紧扣。
裴文禄被她这大胆的扣手得心微颤,行压住心中意动,面不改地与她并肩前行。
这段廊桥路走得意绵绵,苏园有枯残荷、有花窗银杏,虽是萧瑟深秋,却别有一番趣。
青姬兴致颇,边走边赏,目乱洒间忽见塘边立着个颀长影,暗黄僧袍扎,一便知是谁。
她短暂的怔愣,引来裴文禄的好奇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青姬笑。她心慌什么,他的金山寺离苏州算不上远,现在苏州城不是很正常吗。
角余光瞥见他还杵在那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