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了他那片逆鳞,他忽地皱眉,“我还需要……在你面前杀鸡儆猴?”若真想要你命,不是轻而易举?
青姬拉长声调“哦”了一声,觉味儿来,讽:“大师是觉得不需要在我这等小妖面前故作姿态……”忽然一只飞蚊嗡嗡飞来,青姬几乎是意识地伸蛇信,将飞蚊卷中。
完才一愣,转看法海,他也愣住了。
好吧,她就是等小妖……
可恶!
她面烧得厉害,但自将表修整得淡然,这时有三两村夫自路边过,瞧见她妖娆貌的姿态,又一只白玉足晃,几人嬉笑着说了些什么,青姬在尴尬中没细听,只法海却肃了脸。
不远又是一群人结伴而来,法海垮着脸走近她,青姬因脸发红,怕他看清,急忙抬手掩脸,却不想他二指住她脚踝,将她的小脚不甚温柔地给绣鞋。
青姬呆了一瞬,法海不悦:“莫要引人起。”
引什么人……谁引人起了?
“大师说谁呢?”她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法海扬眉,你当我说谁?
柳他眉目俊朗,神清澈正,那双刚刚给她穿过绣鞋的修长手指轻缓地拨着佛珠,一副不烟火的圣洁模样。
她忽然很厌恶他这派,莫名地恼意袭来,“是啊,莫要引人起,那大师为何要用你那双敲钟礼佛的圣手给我这等小妖穿绣鞋?”
法海一怔,随即回过味来,神倏然凌厉起来,双唇紧抿。
却没开斥她,只挥袍离去。
待他走远,青姬才仿佛从溺的状态逃逸,大地呼着空气,以抵消心猝然生的那涩然。
跃的烛火映在他眉宇,半面温如佛,半面阴翳似鬼。可不是比鬼还可怕?当他展开天鼓雷音阵时,堪比阎罗。青姬这么想。
“这里不迎你。”他翻过一页经文,平声。
“对不起,”青姬倚在窗框上,“你好心好意,我却那么狭隘地揣度你……”
“不必解释,走。”他阖上经卷,将书页压平整,细细归置回原位。
“那……”青姬双翻过窗,落到地上,“让我给大师解毒,我们便两不相欠了。”
法海半晌不言语,青姬以为他又要拒绝,却不曾想他竟快:“好。”
言罢,走到她面前,将右手伸,两个始终不愿愈合的血。
青姬看了血,理她的蛇毒只会留毒在,并不会让伤不愈合,不知为何咬在他上就不愈合了。
她抬手轻轻托住他的手腕,微微启唇,獠牙蛇信,那蛇信倏地弹而,本是要引蛇毒,却被法海伸二指夹住。
看得他这是意识的动作,但他却没松手,“你要什么?”
青姬蛇信被夹住,说话便糊起来,茫然目望着他,看起来傻傻的,“给你解毒啊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法海轻声应,二指一松,青姬立刻缩回蛇信,还意识退后一步。
“我要把毒引来,不是要什么……”她瞧着有些委屈。
法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。
青姬觉得他对她很防备。
“嗯。”他终于收回那种直勾勾的神,把右手抬了抬,示意她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