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陶小芸又是一笑，ti贴地帮他把枕着的枕tou压好。

“那我先走啦，我爸妈那边就交给你了。”

方书言敷衍dao。

“行了行了，我知dao了。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
陶小芸猛地diantou，没心没肺地chu了病房。

陶小芸走了没多久，陶家的wei问电话就立刻打到了方书言的手机上。

话里话外不外乎让他注意shenti好好休息，绝kou不提陶小芸咬牙切齿说要离家chu走的事qing。

方书言态度诚恳，反倒宽wei起对面的陶爸陶妈来。

“叔叔阿姨别担心，没什么大事。小芸刚也来医院看我了，她就是想chu去多玩几天，我会帮忙看着的。”

陶爸在电话那tou咳嗽了几声，手机很快又易主，变成了忧心忡忡的陶妈。

“宝宝啊，你知dao小芸她之前都没这么跟家里闹过，你要是方便就多劝劝她。她爸平时是对她要求严格了些，但是也都是为她好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方书言一直耐心听着，直到对面过意不去，自己先止住了话语。

他想，也许他生xia来就欠了陶小芸了。

要不然，怎么连安抚她爸妈这种分nei的事，也理所当然地变zuo是他的？

陶小芸在酒店住xia的第一天，因为半夜上厕所不熟悉路，自己撞上玻璃门脚底打hua在浴室里摔了跤大的。

她左脸磕在大理石洗漱台边缘，从太阳xue到yan角都疼得厉害。

但夜已深了，她又从家里赌气跑了chu来，没有会对她嘘寒问nuan的爸妈，也没有一dian动静就会专门上楼来查看她状态的佣人。

她只能止住yan泪，眯着左yan，冲镜zi里那个疼得脸都要挤在一起的小姑娘louchu一个难看得要死的假笑。

她用mao巾浸了冷shui，勉qiang敷在脸上试图降低些疼痛，整个人蜷在酒店的大床上，睁着右yan看着窗外，一直看到了天亮。

第二天，左yan依旧疼痛难忍的陶小芸便chu现在了yan科医院茫茫的看病人chao中。

她无tou苍蝇般地在挤满了人的医院大厅里徘徊，睁开的右yan飞速地掠过四周的提示牌、公告栏，还有不断gun动着的黑ti红字告示板。

最终，她站到了挂号窗kou前，镇定问里tou坐着的小姑娘。

“我左yan摔伤了，现在疼得完全睁不开，应该挂哪个科？”

那小姑娘懒懒抬tou看她一yan，示意她把医保卡先递过来。

“yan外伤吧。上午是许医生的特需号，三百，xia午是魏医生的专家号，六十。挂哪个？”

“三百的。”

陶小芸递过去自己的银行卡，拿上自己新开的就诊卡和病历本，被打发上了三楼。

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许知远。

穿着一shen白大褂，冷静地坐在诊室里有些简陋的诊桌前。

他对面还坐着一个cao2作着电脑叫号机的护士，陶小芸听见自己的名字，小心翼翼地推门jin去。

许知远微微侧tou看她，声音温柔又充满耐心。

“陶小芸吗？在门kou站着gan1嘛，过来坐xia，我先看看。”

陶小芸乖乖走过去，许知远接过她的病历看了yan，一yan空白，继而又开始询问她的qing况。

她照许知远的要求微睁了疼得要命的左yan，立刻yan泪就chu来了。

许知远低声dao，“好了。别紧张。没事的。”

陶小芸知dao他说的是场面话，但还是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