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算看了看地面被踩得汁四溅的冬青,俯,捡起被砸得已经面目全非的电脑,试图拆开底盖看看还有什么能救的,但只看了一,她就放弃了。
打砸的声响吵闹了整层楼,但住在这的人都见怪不怪,旧城区的廉价公寓本就鱼龙混杂,要不是听到这里有枪声,他们也会来参与一手。
周景叙翻看着拍卖品的资料,随:“那真是可惜了,直接动手。”
所有的东西都被毁了,床也是,电脑也是,就连花也是。
乔算静静闭了闭,轻轻吐一气。
就着这个废墟,她睡了一夜,其实睡废墟并不算什么难事,难的是她的电脑,在期末前被烧毁了,而她的作业,还没来得及备份。
拿着家里还能带得走的一些残骸,乔算挎着包,转看向网吧外的玻璃,那里倒映她已经许久没有观察过的自己的脸,她转过,正要朝大门走去,旁突然冲过来一个男人,抢走了她的包。
最后的时间,整间房仿佛成了一个发场,家,衣,书籍,日常用品,只要是目之所及,能毁坏的,他们都砸了,不能毁掉的,脆直接丢窗外。
在她走后没多久,她租住的公寓房门突然被人行破开,一目了然的一居室,破门而的是两个带着枪械的男人,其中一人房间后,对耳机里:“少爷,我们已经到了,人不在。”
要收回的手,将花束放在了她手上。
清晨醒来,看着满地废墟,还有烧成炭的笔记本电脑,在此时此刻,乔算是想杀了周景叙的。
乔算将冬青在装了的塑料瓶里,拆开电脑换上新淘来的存条,看着屏幕重新焕发生机,将上午没完的工作接着完,传输了一些数据,接着收拾了一些工装在斜挎包里,起门。
但是从现实发,她还得解决问题,特别是当务之急,面对愤怒的房东。
住是不能住了,准确地说是被赶去,并且还要还上损坏家、墙的钱,还好提前给自己找了份外快,不然还真不好走人。
平静,她的人生大分时间都是平静,小分时间,她会发疯,但在发疯前,她需要平静。
听着冬青落地时塑料瓶被一脚踩瘪的声音,周景叙静静地勾起唇角,对拍卖行的人:“这把琴我要了,上不封。”
他开后,电话并未挂断,他就这样听着对面传来的打砸声,床架骨折的声音,书本撕裂的声音,电脑中弹燃烧的声音,所有的音符,都比现在拍卖官正在展示的古董乐更加诱人。
只是路过被幸运发了束花而已,不会建立什么社会关系。
他们走了,连带着半挂在门框上的大门都没关上,乔算回来时,看着悬吊大门后的满地狼藉,平静地扶起门,打开,关闭。
一个学生的怨气,或许很难从正义的角度去解释。
将一切破坏到周景叙满意,侵者转过,并没有注意掉落在地上的冬青,抬起脚,碾碎鲜红的果实,跨过它的尸离开。
人不能,至少不应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