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能笑而不语,等朱怀栋将整把铁剑吞腹中,方才端起铜锣,朗地:“看在孩这么卖力气的份上,乡亲父老们有钱的捧个钱场,没钱的捧个人场,多谢,多谢!”
那把剑看着像真的,朱怀栋用双手捧着还拿不稳当,手臂一个劲地发抖。
扶桑的目光紧盯着棚不放,很难把注意力从朱怀林上收回来。
铁剑一寸一寸消失在。
朱怀栋在朱能的帮助,将铁剑举到,剑尖对准自己,张大嘴巴往里吞。
朱怀栋被朱能带着,绕场走了一圈,脑袋昂着,像一只被主人住脖颈的鹅。
话音刚落,一只通漆黑的大犬便从棚里走了来。
“来了,来了。”朱能笑着帮朱怀栋把他肚里的铁剑,用手帕揩净上面的血丝,放回兵架上,转对棚里吆喝了一声,“天狗,来!”
许多人看得意犹未尽,起哄:“朱老板,你难得上街演一回,还有什么绝活,都亮来给我们看看呗!”
谢承安也从荷包里摸一块碎银,弯腰递给小女孩。
他听过这里面的窍门——
谢承安不像扶桑一样喜看闹,对吞剑表演更是兴致缺缺。
卖艺者所吞的剑和练武之人手中的剑不同,剑又薄又轻,藏机簧,剑尖一碰到咙,便会向收缩,看着像是吞了腹中,实则不痛不。
朱怀林是少了一条胳膊,朱怀栋是瞎了一只睛。
铜钱和碎银像雪片似的投锣中,发“叮呤咣啷”的声响。
所以,只要稍加练习,谁都能上场表演。
那么大的火钻嘴里,可不是玩的,他当时还着火油,恐怕现在上颚、甚至咙里全是泡。
所有人都能看到被剑明显轮廓的咙,不由啧啧称奇。
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接过铜锣,将铜锣的背面朝上,一瘸一拐地绕场讨赏,长得玉雪可,说话也清脆悦耳:“谢谢大老爷的赏!谢谢夫人的赏!”
有不信邪的凑到跟前,扒开朱怀栋的嘴唇仔细观瞧。
伤成那样,竟然不哭也不叫,未免太能忍了吧?
谢承安发现,朱家班除了朱能,好像都是孩,还都有儿残缺。
他们睁睁看着剑紧贴面,把完全撑开,了他的颈,也能觉到铁剑的存在,实在找不破绽,只得冲朱能竖起大拇指:“朱老板,真是神了!”
怀林的膀把人提起来,笑:“孩学艺不,不小心失了手,让乡亲们看笑话啦,对不住,对不住。”
有个提着篮卖花的少女大胆地:“天狗来了吗?好久没听天狗唱歌了,让它唱个小曲儿,我把今天卖得的铜板都给你!”
接着,他把朱怀林推棚,又唤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,:“这孩叫朱怀栋,新学了个吞剑的小把戏,一回献丑,诸位受累给掌掌。”
他长得和朱怀林一样瘦,脖却很,肚也大。
不过,当朱能提起一把厚重的铁剑递给朱怀栋时,谢承安还是来了几分兴趣。
小女孩冲他大大的笑容,神却空空:“谢谢哥哥!”